p; 今日出来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年前了,等进了十二月份,宫中事多、各家各户的事情也多,五皇子怕再没个功夫同自己平日相交的人有这等机会相聚,方做上这一回东,请相熟的来聚上一聚。
午膳过后,五皇子后半日还有事要忙,便散了,众人纷纷告辞,只剩白安珩同五皇子还未离去。
“听说你昨儿同你父亲去了韩家?”
见问,白安珩脑中转了一转,琢磨着他或是想问白家三小姐的事儿?含笑道:“正是。”
五皇子略点了点头,起身同他一起出门儿,朝下楼梯处走去:“你的学识扎实,也颇有见解,倒不怕你来年落地,你的好日子是在几月来着?”
白安珩垂首道:“是次年八月。”说着,顿了顿,抬眼朝五皇子看去,“十月时,就要喝五殿下您的喜酒了。”
五皇子丝毫没像白安珩那般——被人打趣时,还有些含羞的意思。笑着点头道:“唉,不像你,我可算是二一回了。”
白安珩心中微微一噎,可不是么?人家这是继娶呢,头回生、二回熟呗。
他心中也是疑惑,怎么皇上就指了韩家的三姑娘?京中贵女无数、有身份的、有品貌的不知多少。韩家虽好,可也不见得非要娶个庶出的姑娘回去做王妃吧?
心里转了几转,方道:“真没想到,安珩竟能和五殿下有此缘分?”
五皇子含笑点头:“正是呢,我也没想到。”
心中又是一噎,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自己这道行,果真还是不行,回去得跟爹爹再多学学。
这边二人下楼,那边有小二引着客人上楼。在二楼拐角处一上一下两拔人正好遇上,相互一打量,白安珩诧异道:“姜世兄?”
那人闻声也朝二人看来,眉头一挑,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朝二人看了两眼,雪白的皮肤映得人眼前发花:“这不是白家二郎,同五——爷么?”
五皇子也认出了那人——这般品貌之人,只要见过一回,谁能记不住?何况自己两次去韩家,两次都遇上了他?
便也笑着点头道:“姜兄,巧遇。”
跟姜哲同来的,也是京中官宦子弟,虽多也跟姜哲似的——不喜仕途,不爱俗事。可却不是没见识的。
身上有爵位的、跟着本家父兄,多少都见过五皇子一面半面。就是没打过照面,只听姜哲不喊姓氏,只叫了声“五爷”,便猜了个七八分出来,忙停了脚步,纷纷弓身问好。
“我们正要上去小聚,五爷同二郎刚用完回去?那便不耽搁了。”姜哲自如冲二人躬身微福,算是招呼过了,便退了半步,让出下楼的路来,并没强留五皇子,更没巴结讨好多说些什么,实是识趣。
两拔人错开各自行事,等下了楼,五皇子向白安珩道:“你同那个姜三可熟?”
白安珩摇了摇头:“只见过几回面,一同吃过酒而已,倒不大熟。殿下可有何事?”
五皇子摇头失笑道:“哪有何事?只是觉着他这人倒有些意思。”
白安珩也笑了起来:“确是有些意思,是个性子极洒脱的。听韩家二公子说……”不知怎么的,忽想起头一日韩笙一提起姜哲就变脸色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是忍俊不禁。
“怎么?”
“也没什么,姜三爷性子诙谐,喜欢开玩笑,倒是时常捉弄韩家二公子。”
五皇子并不以为意,二人又略做告别,各自离去。
永福楼三层人字间里,姜哲斜靠在窗边儿,手里拿着杯酒,从窗子里头看着那一骑一轿离了这处街口,方一口饮尽杯中物。
“慧通兄,这时还不回去,莫非今年欲在京中过年?”一友人朝窗边的姜哲问道。
姜哲这才起身,离了窗边,拿着酒杯踱回桌边,靠到椅中,坐没坐像、站没站像。“不回去,大过年的,没的回去找气受。”
一人奇道:“谁还找你的气不成?”
姜哲抬手往上指指,一脸的无奈:“还能有谁?我家老爷子呗!”父亲跟大伯二人,揍自己又揍不动、骂也骂不过,早就放弃了。可家里老爷子明明都七十六了,却还中气十足,骂起人来一个时辰不带喝水的。骂上半日还能精神振奋,声音都不带低上半分,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