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只顾看着热闹:“来年事来年说~倒是你,指不定到时要有更累的事儿等着呢也说不定呢!”
水尚书家的女儿疑道:“什么更要紧的事儿?”
王御史家的二女儿正跟韩筌一处说话儿,听见人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怕是韩家二姐姐要出门子了呢!”
脸上扫的胭脂好似一时间重了五分,韩筃瞪了一眼正在一边偷笑的四妹,抿着嘴唇不理会这几个笑闹的女孩儿。
正闹着,外头姜氏并几位年长的夫人过来了,里头还有白家夫人同长媳王氏,就连长公主竟也赏光过来了。
姜氏过来按住韩筃不叫她乱动,上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转身接过丫鬟捧着的个盒子,从里头取了一只簪子出来。那簪子模样古朴,玉质细润,韩筃心中颤了颤,她知道,这是姜家从前朝便传下来的古簪,放到如今或许做工不如这会儿繁复华美,玉质也非最上乘的,却是久经历代的家传之物,留到今日实属不易。
上辈子,这只簪子跟着自己到了宋家,却……被打碎了……
闭了闭眼睛,这会儿母亲说的,同上一世所出无二,便是连之后出去行的初加、再加、三加之礼,都如过眼云烟一般,恍恍惚惚,宛若梦境。心中忽然一悸,若这真是场梦、自己并没回来……那可如何是好?!自己现下到底是生、是死?!
心中忽的慌乱起来,眼睛不自由的向四周扫去——母亲、父亲、姐妹……那些熟悉的亲友,总觉着就如上一世般一模一样的围在四周,冲着自己笑。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重了起来,韩筃只觉着呼吸艰难、猛的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心中愈发的惶恐不安,忽然,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和自己对上,那眼中含笑,还有几分惊艳欣喜之色。
韩筃心中一愣,只觉着四周那正在远离的声音又渐渐恢复清明,听着不再似梦中那般朦胧遥远,就好像那双眼睛带得这整个园子都鲜活了起来了一般。
原本飞跳起来的心,也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是呀,还有许多不同、与上一世的不同。
长公主、外祖父,甚至还有大皇子妃,他们上一世虽都没来自己的笄礼,却早就识得,可适才就是见了,却还是觉着有种真假莫变之感。唯独他……唯独上一世从没见过的那人,只有他在这儿,仿佛这所有才变得真实了起来一般。
“得见佳人,二郎莫不是看得出神了?”
听闻身边人打趣,白安珩脸上一红,忙收回眼神,拱手笑道:“五殿下说笑了。”
五皇子摇着手中折扇,向当中那已回复平静的女子看了一眼,又朝女眷那边坐着的一抹身影看去:“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何况你们两家之事,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白安珩这会儿方恢复了早先的平静,把心中的诧异按了下去——刚刚她看向自己之时,总觉着似是看到了溺水中的一只小兽一般,叫人心生怜悯惊悸之意,又一会儿,才好像那落水的小兽便爬到了岸边,变得宁静了起来。“此事还要等父亲的定夺。”
“不过是再过几日的事罢了。”五皇子笑笑。
那边几人见五皇子竟亲至了,不由得纷纷称奇,低声聊着:“怎么五皇子今日竟过来了?”
“长公主来了尚可——这两家有姻亲的,这五皇子……”
“五皇子素来同长公主亲近。”
“可也没听说同韩家亲近呐?”
“今日可是韩家二小姐笄礼!”
“你是说……不对啊?我怎么听说韩家二小姐早就订过亲事了?”
“那订的是哪一家?”
“这……”
“这不就是了?这会儿还没说,指不定就是幌子呢……”
“那边的不是大皇子妃?”
“果然韩家家世非常,竟能引得这两位亲至!”
韩笵人站在一边儿,眼睛却滴溜溜的在女眷中一气乱转,最后看向已换过大红礼衣、刚刚三加完毕的韩筃,颇为遗憾的撇撇嘴,一转头时,无意间撇到含笑站在一侧,正同低声人说话的姜哲,人立时就呆住了。
好半响,忙就手拉过一个正在行走倒茶的下人,指着姜哲道:“你可知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