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杨锐道。“另外,德国人在太平洋的那些岛不是被日本人占了吗。你可以承诺他们,这些地方我们在战后绝对支持他们吞并;再有,咱们划了这么多地方给日本,他们总要有个回礼吧,德国人的那些岛你让海军看看,选几个有价值的问日本要。”
“明白。”谢缵泰抹了一把汗,这等于把国家的东西战略给定下来,他再道:“报界和宋遁初那些人怎么办?让出这么大一块,他们一定会找茬的。不,现在凡是我们提倡的,就是国民党反对的。”
“还能怎么办?他们人那么少,外事上能说上什么话?不必担心他们质询,只要我们的代表同意,他们反对是无效的。”杨锐说完又自言自语的道:“国民党那些个家伙越来越嚣张了,看来是要好好想办法整一整这些人了。”
“竟成,千万不要乱来啊”听闻那么多官员在租界洋人银海有账户,杨锐脸色本就灰暗,而他上一次的自白那么疯狂,心有余悸的谢缵泰当下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我做的,只会在法律限定的程序内。再说,国民党占着这个坑还算老实的,最少以前比较老实,真要是把他们搞垮了。再新上来一个更厉害的,麻烦会更多;若干脆搞一会专政……”拧着眉头的杨锐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那样会有更多的贪污犯。”
杨锐疯起来很吓人,但他能把政斗限制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谢缵泰也好,虞辉祖也好,对此都比较放心,因为这不会使党派斗争愈演愈烈越杀越仇。即便他有算计梁启超师徒消耗光北洋11军之类的阴谋,但这些都是在合法程序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了。
“好吧,我下午就按照你的意思约见日本大使,向他转告这些意思。”谢缵泰道。“再有就是英法。德国东线和新俄国签订和约后,正不断往西线调兵,进攻马上就要发动了。美国人本来就缺船,大西洋航线又不安全,部队根本就没到多少,而且到了的美军很多都还要训练不能打仗。据说法总理克里孟梭就因为美军老是训练不上战场,和美军总司令潘兴大闹了一场,双方最后不欢而散。考虑到巴勒迪克战役的伤亡。英法都请求我们增兵。”
巴勒迪克之战最终还是顺了法国人的意思,结果就是把段祺瑞的11军消耗光了,这算是完成了参加欧战的一个重要任务。不过给11军陪葬的复兴军士兵也不少战役后期中德两军对巴勒迪克这个战略要点的争夺,以及对圣迪济耶的进攻和其他地方的一些小战斗,远征军迄今为止总共伤亡了九万余人,兵力骤然下降到三十万。
三十万人确实是少了些,不过再派兵的话,虽没有超过五十万的最高额,可西班牙大流感马上就要来了,这场死亡数千万人的瘟疫。杨锐不能担保军医能治愈这场流感,那可是病毒不是炎症一类的东西。
“可以派兵,但是不能像以前那么快,现在地中海德国人的潜艇虽然少了。可不是说没有。万一运兵船碰到了德国潜艇怎么办?”杨锐说着。同时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了西班牙流感几个字,这是他要马上跟进的事情。
“可他们催的很急。”谢缵泰道。“协约国这边,即便加上没上战场的美军,联军也只有两百个师;而德军,从去年冬天的一百五十个师,因为东线退出战争。这段时间已增加到了两百一十个师,再过一个月,估计能有两百二十五个师。以前西线从来都是联军比德军多五十个师左右,现在却是德军比联军多三十多个师,法国人现在急疯了。美国人他们求不上,只好求我们了。我们以前运兵那么快,现在却忽然这么慢,英法要有意见的。”
“那就来一场苦肉计好了。”杨锐道,“运兵船队找准了德国潜艇出没区闯,死了人我们就可以缓一步派兵了。”
“你……”谢缵泰苦笑,“竟成,那可是我们自己人啊,你就这么铁石心肠?”
“呵呵,你倒是心善。那就这么办吧:吴禄贞反正过来的那个镇……,我忘了是第几师了,还有原来的满清第九镇,这些都不是什么自己人,让他们去把。”杨锐道。
“我同意”不说话的虞辉祖忽然出声,“美国人造的船最快也要年末才能大量下水,明年年中运力才能缓解,要是战事能拖到明年八月,航运收入最少可增加三十三个亿。”
虞辉祖真是合格的财神,他这三十三个亿一说,谢缵泰沉默了。杨锐却道:“两个师换来拖延运兵的借口,这个时候德军如果大举进攻,巴黎很有可能失守。之前我们在巴勒迪克还有其他地方和德军打的一些小战役,损失虽然不少,可洲髓的目的达到了:德军现在不但适用了装甲突击进攻去年英军集中三百多辆战车的进攻就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而且应该学会了装甲突击战术,双方终于又势均力敌了。
重安你不要心疼吴禄贞那个镇第九镇,为了教会德国人装甲防御和装甲突击,装甲1师全师打残,2师稍微好一些,但没有好到哪里去。现在装甲军军长王鸣宇杀了洲髓光庭两人的心都有,这可是培养了五六年的精锐啊,就这么分散的毫无意义的消耗了,谁看到不会撕心裂肺?所以我说,为了这个国家,谁都可以牺牲,它必须靠我们的敌人的尸骨垒起来。”
嘴里说着这些话,杨锐最终从那份租界银行报告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而且也对费毓桂和朱履和这两人动了杀心。虽然这两个革命元老的死会使一期生与自己疏远,但不这么做,贪污的会员官员会越来越多,一旦贪污成了主流,那不出十年,复兴会整个组织都会烂掉。和一点一滴的组织文化组织纪律建设相比,组织内部如果堕落那是非常快的,开始的时候如果姑息,那以后真是无药可救。
外交上的事情财政上的事情国内的事情,内阁的事情,这些东西安排完之后,吏部的陈广寿民部的张承樾,督察院的徐锡麟都被杨锐请了过去。
看着户部提供的这些资料,特别是看到费毓桂和朱履和两人的账户金额,陈广寿的手有些发抖,他道:“先生,这是真的吗?不是洋人特别伪造的吧?去年年末回收租界的时候,梓怡和租界工部局的人就闹翻了脸,洋人……洋人完全有可能伪造一份流水账单。”
“我也希望事情真是洋人伪造的。”杨锐道,“可去年我路过沪上,梓怡来见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戴着的那块表秒钟居然不走,你觉得对爱表如命的梓怡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陈广寿额头开始冒汗,张承樾也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徐锡麟道,“那一定是他临时换了块表,而这块因为许久没用,走不了几圈就停了。不让竟成兄看到的那块块,怕是西洋金表吧。如果是最贵的百达翡丽,二十九颗钻的话,卖价超过三万英镑……”
“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陈广寿转头不悦的看着徐锡麟,觉得他是在伤口上撒盐。
“去年有人不只是一个人,举报过沪上市市长费毓桂在改造沪上十六铺市场时,收受过巨额贿赂,当然还有他在其他城市改造项目上受贿行为的举报。沪上督察院为此专门走访过沪上十六铺市场,可惜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言。”徐锡麟道。“我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个窝案,沪上官场牵扯进来的人一定不少。竟成,户部什么时候从洋人银行拿到的证据?”
“不超过三天。”杨锐答道,他答完看着陈广寿和张承樾,出人意料的问,“你们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先生。”张承樾此时已冷静了下来,旁边的陈广寿却颤抖的厉害,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悲哀于先生不相信自己,幸好杨锐没有再问,只是道:“让你们两个来,是因为相信你们。吏部选拔体系和内部监控体系存在问题,广寿你回去好好检讨一下,写份五个为什么的报告上来吧;荫阁,你能保证沪上巡警局没被牵连吗?”
“先生,我不能保证。”张承樾是个冷静的人,他是全国的巡警头子,但沪上巡检来源本就很乱,而且五方杂处纸迷金醉之地,要说当地巡检绝对可靠,还不如说八大胡同里都是处女。
目光再次看向徐锡麟,徐锡麟当即会意,道,“要想连根拔起,那就要快准狠以我的经验,这么大的案子,巡警是干不了的,最好是调税警,调浙江的税警去。”
沪上虽然已是特别市,可行政关系还是隶属于江苏管辖,当然,江苏省长邓文辉也牵扯其中,从市到省再到总后,这不仅是沪上一地的窝案,而是全国的窝案。想到此杨锐又感觉胸口开始发闷了,他强忍不适,道:“伯荪啊,你制定一个抓捕方案吧,下午下班前提交上来,晚上你坐我的飞艇去沪上,记得宁可抓错,不可放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