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出言问道。
“找茬的,说这雨是他们求下来的,你冒名顶替,抢了他们的功劳。”老五拿出孝棒转身向外走去。
“且慢,我去看看。”莫问穿鞋下床。
出得县衙,只见县衙外的广场上站立着两群僧道,僧人有七八个,道人有五六人,各个持有武器,正在大肆喧哗。
周围的那些士兵并未轰撵,一者这群僧道没有进入警戒区域,二者老五先前令他们出过丑,他们不敢言怒,却积怨心中。
见到莫问出来,两群人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倒叫嚷的越发高声,振振有词,言语不逊,所指皆为莫问年岁很轻,毫无道行,昨日下雨乃是钻了空子,那雨实则是他们求下来的。
老衙役一干人是收了钱的,一干衙役挡在僧道前面,维持秩序,阻挡冲撞。
他们不挡还好,一经阻挡,那些僧道叫嚷的更加厉害,推搡上前,仿佛不是衙役阻拦,他们便要冲上前来痛殴二人一般。
“你这欺世盗名的妖人,本座早已接下了求雨一事,于道观之中做法祈天已有三日,那各部雨神已经来到此处,只需本座一声令下便要下雨,你竟敢冒本座之名愚天抢功,今日不说个明白,势必要你好看。”道人一方领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道,很是干瘦,若不是唇下的一缕鼠须,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去你娘的,满嘴喷粪,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五手持孝棒便要上前。
“稍安勿躁,看他们有何话说。”莫问皱眉探手,拦住了老五。
“阿弥陀佛,黄道长所言差矣,昨日的那场好雨亦有贫僧五分功劳,若非贫僧集寺中僧人焚香诵经,求天怜悯,那雨神岂能如此容易便被你请了来。”僧人的头领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矮胖子,是否遵守清规戒律不得而知,只是那脖颈上的肥肉赘叠三层之多。
“不要脸的秃驴,放什么狗屁。”老五不得上前,嘴上却不吃亏。
莫问闻言眉头再皱,不用说,这两群僧道都是无有道行的欺世之徒,此番前来无疑是为了先前求雨的赏银,二人先前可能并不友好,但此番却有一致对外的意图,那僧人所说虽是谎言,却说的大有名目,二人你唱我和,着实唬人。
“闲话不要多说,速速下场与本座较量一番,让本座当场拆穿于你。”那鼠须老道手持钢剑大声邀战。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少年哪怕行差踏错也当给其机会悔过自新,黄道长动辄亮剑有伤天和,还是由贫僧这禅杖醒其混沌吧。”那肥僧左手持杖,右手竖于胸前高诵佛号。
莫问闻言气怒冷笑,分明心中阴暗却说的大为慈悲,让人气堵却无言反驳。
“老爷,别听他们废话了,直接打跑算了。”老五再度想要上前。
“阿弥陀佛,古人云,物聚类,人分群,这恶奴如此卑劣,其主人品……唉。”肥胖僧人话说一半,面露慈悲,摇头叹气。
“老爷,这个秃驴在指桑骂槐,让我出去揍他个哭爹喊娘。”老五气的双目圆睁。
莫问闻言微微侧目,以眼角余光看向内宅,转而收回视线缓缓摇头,“再等等。”
“还等啥呀,越等他们越上头。”老五不解的问道。
莫问闻言没有答话,此番闹的如此激烈,周贵人自然听到了动静,她没有出言干预是有原因的,昨夜只是老五出手,他并未亲自下场,此番恰好可以看他本领。此外亦不排除周贵人在观察他如何应对此事,由此判断他是否能够担当大任。
“要是真有道行,此番早就下场与我们斗法了,露怯了,怂包了,哈哈哈哈。”那鼠须道人出言激将。
“你这个死牛鼻子真是活的不耐……”老五话到中途急忙掩口,这话连莫问也一并骂了。
那群僧道见状,哄堂大笑,老五气不过,咬牙瞪眼想要动手。
此时莫问再度以眼角余光看向院内,发现那名为红玉的侍女正在院中侧目打量,此举无疑是受周贵人指使。
“无量天尊,昨夜大雨确是贫道禀天行事,二位分明知道却颠倒黑白出言辱我,贫道已然忍让三分,若二位此时率众离去,贫道便不行追究,若是得寸进尺不知进退,休怪贫道无情。”莫问稽首开口。
此语一出,那群僧道再度爆笑,并无离去者。
“诸位差人请让开,由得他们上前。”莫问冲那些衙役摆了摆手,后者闻言急忙闪开,那群僧道快步上前,分作两处,手持兵器怒视莫问。
“此时离去,还可活命。”莫问挑眉问道。
“黄口孺子,大言不惭。”僧道异口同声。
莫问闻言微笑摇头,笑容未逝身形已动,自那站立门旁的偏将腰间抽出长剑,急速闪入人群。
待得那偏将低头看向腰间之时,莫问已然闪身而回,还剑入鞘,留下一地尸首,迈步进院,“坏我道门清誉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