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些,莫问心中很是欢喜,他最怕的就是被人控制,哪怕是被天控制也会感觉自己是个傀儡,必须自己为自己做主,好在上天并没有剥夺世人自己做主的权利,只是将这个超脱天意控制的门槛定的很高,大部分人做不到这一点.
凡事要有度,想明白了这些,莫问没有再往更深去想,倘若将天意揣摩的太过透彻,就有可能引起天妒,对天地要有敬畏之心,只有愚不可及的蠢材才会有逆天改命的无知狂,智者都会恭敬天地,因为天.[]地要让一个人灭亡不会比拍死一只蚊虫更费力,一个恶瘤就能轻松取走忤逆之人的『性』命.所谓自己掌控命运并不是逆天而为,而是保持本心不昧,不受天意的悄然影响.
二更时分,莫问强迫自己入睡,不允许自己再多想,不管是对天地阴阳还是对人间男女,都不能彻底了解,七成为最好,倘若看的太透,人生就毫无乐趣可.
次日清晨,莫问早起,屋外的晨光令他心甚好,披上道袍拉开房门,果然现大雪已经停了.
"真人起的早."拓跋烈率领婢女自远处走了过来.
"福生无量天尊,拓跋将军辛苦."莫问出门冲拓跋烈回礼,拓跋烈和所率的婢女个个眉挂霜,不问可知是早就等候在屋外了.
"真人请先行梳洗,末将去厨下监工."拓跋烈走到莫问面前拱手见礼.[]紫阳260
"怎能如此劳烦将军?"莫问很是过意不去.
"此乃末将荣幸,民夫征调正在进行,午后就可出."拓跋烈说道.
莫问无奈,只要再道辛苦,拓跋烈再行一礼转身离去.拓跋烈出得院门,立刻有下人持了扫帚进院扫雪.莫问见状心中更加感觉过意不去,拓跋烈想的很周到,唯恐扫雪之声影响他休息.
心中过意不去的同时莫问也开始佩服拓跋烈,他虽然知道拓跋烈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讨好他,却仍然对拓跋烈很有好感,拓跋烈如此礼遇于他,倘若日后有事相求,他还真不一定忍心拒绝.
梳洗过后,进了早饭,拓跋烈外出督办征集劳役之事,莫问自府衙走了一圈儿,自府衙西院的鹰舍前站了片刻,鹰舍都是建在户外的,为的是让信鸟适应寒冷可以冬天飞行,鹰舍里有两只海东青,还有两间鹰舍是空的,根据鹰舍内飘落的『穴』和遗留的鸟粪来看,这两只海东青都是昨夜放走的,不问可知是拓跋烈告知朝廷他的到来.
只要细心就没什么秘密可.而莫问观察鹰舍也有深意,他必须确定拓跋烈是真的效忠代国,如果拓跋烈没有放飞信鸟通报代国朝廷,那就表明他有心隐瞒此事,想独吞陪葬黄金.曹『操』陵墓里殉葬的金玉想必是堆积如山,这笔财富万万不能落到个人手中.
自府衙内转过,莫问出门信步城中,塞北的城池与关内城池大是不同,风土人也不相同,这里的街道没有中土城池整洁,路上不时可见牛羊粪便,乡人的衣着以羊皮为主,也有少量麻布,身上多有异味.
饥饿是除了晋国之外的其他国家普遍存在的,这里也不例外,乡人多是颧骨高耸,面有饥『色』.但此时他们的神却很是兴奋,拖家带口携带挖土农具往南城聚集.
跟随乡人前往南城,现那里是一处粮库,与中土的粮库不同,这里的粮库存的不是粮食,而是养的牛羊,每一个出了劳役的脓都会得到一只羊,劳役强壮,家人得到的羊就稍微大一些,劳役瘦弱,羊就偏小,分配方法很是原始.
这些羊原本是士兵吃的军粮,寻常人家是得不到的,冬日里出劳役能为家人换得一只羊,所有民夫都很是高兴,羊被家人牵走,他们留下来等候出.
虽然这些人的生活方式与胡人相似,但是他们是黄帝后裔,都是汉人模样,个子不是很高,面孔轮廓柔和.
临近午时,莫问回返府衙,拓跋烈送上了两封书信,信笺是卷着的,不问可知是海东青带回的,其中一封是代国皇帝拓跋什翼犍的书信,向他致敬问好.还有一封是睿王拓跋什岐的书信,向他真挚道谢.
除了两封书信,拓跋烈还送上了一件黑『色』披风,是用绸绵织作的,想必是见他没有外衣,加急赶制而成.
午饭过后,莫问辞别了拓跋烈,带队出城,主城并没有调够两万人,队伍出之后辅城之中不时有小股民夫追赶而至,还有那袖当食物的牛羊哞哞咩咩的跟在最后.
昨日大雪下了一天,地上积雪一尺多厚,队伍绵延十几里,踏着积雪,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不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