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夜深了,正当黑夜和白昼相互交替的时候,在这新房里回荡起凄凉哀怨的女声。
“拓,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怎么都不叫我喝杯喜酒,我这就厚着脸皮,自己来讨了。”一女子清冷幽怨的声音回荡在这婚房,宇文拓被这声音惊醒,看着四周依旧昏暗的房间,还来不及回想刚才的话,一穿着嫁衣的女子便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脸色惨白却难掩倾城之色,鬼魅般妖娆的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不记得了?”
“我”宇文拓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他记得!
这女子对他的爱如焰似火,他对她却总是视而不见,拒之千里,只是因为她是他母后派来的细作,可之前有一日被诬陷于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无奈诈死入棺,可他的母后似乎是认为她的利用价值已尽,而她不该知道的事又太多,索性找了冥婚的借口将她送入府中,那天虽躺在棺中,意识却还清晰的很,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被迫入棺,而是心甘情愿,她灼热的泪滴滴在了他的手心,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他。在那冰冷的檀木棺中,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他也想叫她起来,为了他这样做真的不值得。可是因为药效,想叫醒她却发不出声,只能在那里静静的等,静静地感受她逐渐冰冷的身体。七日后他破棺而出,而她却再也醒不过来了,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她!
“诶,算了吧,别说了,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你说我怎么就偏偏爱上你这个保守无趣,不解风情的人呢?”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知那感觉是爱,还是恨。就像那嫁衣上染着的,不知是血还是泪。宇文拓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也许对于她来讲是最好的回答吧!
“我对你的爱,你是真的不明白吗?自从我来到汝安王府,你扪心自问,有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我每天变着花样细心梳妆,只是为了你能多看我一眼,你便是我慕容月的天,我错了吗!”她幽怨的冰冷的声音字字印在他的心上,只是他的爱,从不敢轻易付出,只因生在帝王家,多情便是最大的软肋!
“对不起。”宇文拓并不惊讶她以现在的身份突然出现,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许白天新房失火的事就是拜她所赐。
“我用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来爱你,捧出一颗真心对你,你的一句对不起,也太过讽刺了吧!”她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泪水早已冲淡了脸上的胭脂,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宇文拓把脸别到一边,刻意避开她的视线,既是沉默不语,也是无话可说。
她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至始至终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她转身看着熟睡的楚欢颜有些阴险敌对的笑道。
楚欢颜入府第一天就遇上新房失火,宇文拓也不难明白她那一句我明白了是寓意为何。看着透过窗户显得微弱的晨曦光芒,轻轻叹息。再回头慕容月已经不在了,每次都是这样突然的出现又消无声息的离开,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