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脚步,奔向大院的出口。
群雄见了他们的举动,大声呼喊起来,霎时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乔峰三人的身上射去。
乔峰正欲挥舞外衣,但见东方不败疾舞双臂,只听得叮叮、当当、腾腾、呛呛、啪啪、咣咣、嚓嚓,响声不绝,数百件暗器都被打落在空地之上。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到一些小水珠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来刚才东方不败一口气将二十多斤烈酒灌入腹中,虽然未醉,但五脏六腑都胀得难受,正在寻思如何排解。
恰逢群豪要以远距武器攻击,她突然间灵机一动,从丹田中运了一股真气上来,与体内翻涌的酒气相混。
酒水是有形有质之物,不似真气内力可在穴道中安居。
而后,她便让这混了酒水的真气由天宗穴而肩贞穴,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穴,再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
她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五岳气剑中的“衡山剑”。
衡山剑本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她左手小指中,却有一道酒水射出。
东方不败看准了率先向她和乔峰、阿朱攻来的数枚暗器的飞行轨迹,将那酒水朝其射去,然后依法炮制,把体内的二十余斤酒,全部同自身内力相融合,然后分别用“嵩山剑”、“华山剑”、“泰山剑”、“恒山剑”、“衡山剑”击出体外,拦截飞在半空中的各种兵刃。
那些酒滴与东方不败体内的“北冥正气”结合后,全都有了堪比离弦羽箭一般的劲道,兼之东方不败眼疾手快,判断来袭暗器运行线路之准,世间罕有,因此群雄所击出的几百发兵器,尽数被挡落在地。
院中群豪初见东方不败的这招“东方万化·春风化雨”,还以为真的下起雨来了呢。
只不过闻闻那些打到暗器后溅落在自己身上的小水珠,怎么有一股子酒香?
而东方不败适才所展示的武功,院里的人几乎就没一个看明白的:在他们眼中,东方不败使的已经不是什么武功了,而是彻头彻尾的妖法,东方不败也自然而然成了他们眼中的“妖怪”。
趁众人惊愕的这点功夫,乔峰、东方不败和阿朱已接近了院门,守在此处的谭婆率先发难,身形一晃,挥爪便向东方不败面门抓去,口中怒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上次在杏子林中放过了你,今天定要撕烂你的臭嘴。”
眼见来爪狠辣凌厉,东方不败却气凝如岳,不慌不忙地将左手食指伸出,放在自己颊边,指着谭婆的掌心。
这食指所向,正是谭婆掌心的“劳宫穴”,她如挥掌拍来,手掌未及东方不败面颊,掌上要穴先得碰到手指。
东方不败所使的便是她刚练就的“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澄静指”。该指法需修习者的认穴功夫奇准,方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谭婆手掌离东方不败面颊不到一尺,立即翻掌,以手背向她击去,这一下变招奇速。
东方不败也迅速之极地转过手指,指尖对住了谭婆手背上的“二间穴”。
谭婆无奈之下,只得把右手硬生生地缩回,换用左手横斩而至。
东方不败左手手指伸出,指尖已对准她掌缘的“后?穴”。
谭婆手臂陡然一提,来势不衰,东方不败及时移指,指向她掌缘的“前谷穴”。
顷刻之间,谭婆双掌飞舞,连换了十余下招式,东方不败只守不攻,手指总是指着她手掌击来定会撞上的穴道。
东方不败用新练成的指法让谭婆左支右绌之际,忽然间感到身子右侧有一记柔和的掌力虚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
东方不败知是一位高手所发,不敢怠慢,右掌拍出招架。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
东方不败向那人瞧去,只见他形貌猥琐,正是那个自称为“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无名氏“赵钱孙”,心道:“此人虽然老不正经,但内力了得,倒是不可轻视!嘿,且让你们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打情骂俏’一番。”
打定主意,吸一口气,左手使出了新学的“斗转星移”,将眼前谭婆攻来的一掌“太行铁壁”尽数挪带到了赵钱孙的面前。
赵钱孙见谭婆突然挥掌拍向自己,先是惊诧莫名,继而委屈、伤心、难过之情一齐涌上心头,但手底下毫不含糊,双掌齐出,意欲挡她这一掌,口中呼喝道:“小娟,你干嘛打我?”
东方不败瞅准时机,右手也来了招“斗转星移”,把赵钱孙的双掌引向了谭婆的肚腹。
谭婆一句“我没有”尚未出口,二人的掌力就汹涌而前地冲出,一时间“哎哟”“啊”两声同时响起,赵钱孙的面门,谭婆的小腹,均遭对方轰击,随即各自朝东方不败的左右两侧横飞了出去。
眼看谭婆就要重重撞在院墙之上,只见一个矮瘦老者向她扑了过去,将其稳稳接住,却是谭公。
得救的谭婆并不立马回头感谢自己的夫君,而是对摔落在五丈外的赵钱孙道:“师兄,不是,不是我要打你,是那个东方不败,不知施了什么妖法,把我攻向他的一掌引到你身上了。你……你别怪我。”
赵钱孙跌坐在地上,两只鼻孔和嘴角不停地渗出鲜血,但脸上却洋溢着欣慰,甚至是喜悦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娟,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我的,呵呵。”最后一个“呵”字才出口,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