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国境内也有这般风度超然的人物,誉儿能结识他,也算是一件幸事。”
他心中记挂着高?n泰的伤势,快步走到其身边,说道:“泰弟,你内伤怎样?”伸指搭他腕脉。
高?n泰道:“我督脉上受了些伤,并不碍事,你……你不用损耗功力……”一言未毕,段正淳已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后颈中点了三指,右掌按住他腰间。
段正淳头顶冒出丝丝白气,过了一盏茶时分,才放开左掌。高?n泰道:“淳哥,大敌当前,你何苦在这时候为我耗损内力?”
段正淳笑道:“你内伤不轻,早治一刻好一刻。待得见了大哥,他就不让我动手,自己要出指了。”
东方不败将段正淳的举动看在眼中,把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心中暗想:“他刚才使出的难道就是他大理段式的‘一阳指’?这三指不过是极高明的点穴功夫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原道他是一个卑鄙下流的登徒浪子,但看他如此礼贤下士,倒令人佩服。”
一旁的木婉清见高?n泰本来脸色白得怕人,但只这片刻之间,双颊便有了红晕,心道:“原来段郎的爹爹内功十分深厚,怎地段郎他……他却又全然不会武功?”
这时褚万里牵过一匹马来,服侍段正淳上马。东方不败想起自己是来给段正淳报讯的,于是策马行至段正淳近前,问他道:“王爷,不知你是否认识万劫谷的谷主钟万仇?”
段正淳听罢,微微一愣,随即定神,点头道:“嗯,我……我与他,有些渊源,不知公子为何问起此事。”东方不败解释道:“喔,不瞒王爷,近日,他邀来‘四大恶人’,意欲为难于你,草民偶然得知,特来向王爷报讯。还望王爷早作提防,以免中了歹人的暗算。”
一旁的高?n泰闻言,心中不解:“哎,你不是‘四大恶人’中叶二娘的帮凶吗?怎地到这儿告起他们的密来?”但也不便说出自己的疑惑,只是附和道:“淳哥,依这位东方公子所言,‘四大恶人’是由那钟万仇引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不我们先到万劫谷走一趟。”
段正淳捻须道:“泰弟所言极是,咱们或许真该先发制人。”
随后三人并骑徐行,低声商讨对敌策略。而段誉与母亲两人有说有笑,在铁甲卫士前呼后拥下驰向大理城,却不免将木婉清冷落了。
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进了大理城南门,但见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再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
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前,一齐下马,抬头见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走过牌坊,回头看见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说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镇南王府见驾。”
段正淳颔首道:“是了!”段誉笑道:“妙极,妙极!”他们一听之下,便知这是皇帝与皇后的故意安排,料到段王妃不肯回王府,是以先到镇南王府中去相候。
大家出了牌坊,上马向东而行,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一座府第之前。门前竖着两面大旗,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书“镇南王府”四个金字。门口站满了卫士亲兵。一见段正淳和段王妃,便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段正淳首先进了府门,段王妃与段誉紧随其后。到了大厅之上,随从们分站两旁,段正淳忙走过去对高?n泰讲:“泰弟,你身上有伤,快坐下。”
段誉则向东方不败和木婉清道:“你们在此稍坐片刻,我见过皇上、皇后,便来陪你们。”
东方不败一边微笑着颔首答应,一边用“传音入密”对段誉说道:“记着,你可答应过我不会告诉别人我是女儿身,就连你的父母、伯父、伯母都不能告知,你可要言而有信啊!”
段誉听罢,心中微微纳罕:“啊!如果向我伯父隐瞒,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大逆不道呀!”但转念又想:“既已答应过神仙姊姊,那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神仙姊姊有她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苦衷,相信伯父是会原谅我们二人的。”便即向东方不败点头示意自己定会遵守约定。
而木婉清却不愿他离去,但也没法阻止,只得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两人在东首挑了两张椅子坐了下来。其余诸人一直站着,直等段正淳夫妇和段誉进了内堂,高?n泰这才坐下,但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等人却仍垂手站立。
放眼看那大厅,只见正中挂有一块横匾,上书“邦国柱石”四个大字,下首署着“乙丑御笔”四个小字,楹柱中堂悬满了字画。不多时便有侍仆送上清茶,恭恭敬敬地举盘过顶。东方不败彬彬有礼地接过,点头致谢。而木婉清心中却想:“这些人的古怪真多。”一把抓过茶杯,却见只她、东方不败与高?n泰三人有茶。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未见段誉回来,百无聊赖之下,东方不败便即运气调息起来。一旁的木婉清见她斜靠椅背,闭上双目,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捏了个法诀,定在那里便一动也不动了,心道:“这位东方大哥的静坐方法也真是与众不同,并非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