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也来了!”温庭心下惊喜,面上虽是平淡不惊,内心却是波澜起伏,当下挺直了腰板,径直过去搀扶着松涛先生,眼神瞥过众人。
“呵呵,老夫好容易回到故乡,又适逢年节欢娱,怎能不来凑个热闹啊!”松涛先生平日里最不喜欢别人搀扶他,可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却是给足了温庭的面子,一只手配合的搭在温庭了的手上。
“啊!不知贤弟拜得松涛先生门下,请恕范某眼拙,失礼失礼,松涛先生莫怪,贤弟莫怪!”范剑暗叫倒霉,今儿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了,定是和自个儿的八字犯冲,先是调戏不成反被人打,后又结结实实的丢了面子,如今还要跟一个布衣穷书生同船游湖,却还是松涛先生的弟子!
“松涛先生?!莫非这位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儒松涛先生!”在场的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那不是温家老三的儿子吗?”
“对对,听说他三次童生未中呢,被先生赶出来了!”
“去去,别胡说,人家现在是松涛先生的弟子!”
人群中再次开始骚动了起来。
温庭听着众人的议论,不但不恼,反而更加得意起来,先是整了整衣衫,后又清了清嗓子,十四年来,第一次万众瞩目、被人当众追捧的感觉,真是好!
“臭小子,别得意了,回头若是背不出《论语》,看我不当街逐了你这个徒弟!”松涛先生凑过身来,小声哼了一句。
惊得温庭出了一身冷汗。
“啊呀,松涛先生,您来得正好,我等晚辈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竟能与先生同船游湖,先生请,请!”范剑一副哈巴狗的样子。伸手过来欲扶先生上船。
“呵呵,不了。老夫方才经过前面,倒是听说今晚不仅有猜灯谜的活动,更有品美食的节目,反正这湖又跑不了,哪天来看都行,还是去品品美食吧!哈哈哈哈!”松涛先生轻轻摆手,拒绝了范剑的邀请。
“温庭。你要不要随为师一起去啊?”松涛先生转身看了看温庭。
真是破天荒第一回,没叫我臭小子!温庭激动了。虽是心中万般想登船游湖,可眼下松涛先生如此说,自己再怎么也要和老师站一边。再看看船上那些。不去也罢,尽是些凡夫俗子,附庸风雅之类。
“那是自然!学生定当陪同老师身边。”温庭扬起嘴角,拱手施礼。
师徒二人,在众人的视线中。这就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了。
“有好吃的?”温柔一直站在温庭的身旁,听说有美食,眼睛就放亮了,几步跟了上去,“哥。等等我,我也去!”
“红袖,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乔子章快步走到惊魂未定的红袖身边,轻声安慰着。
“嗯。”红袖此刻哪里有什么雅兴去品节日美食,只要能马上离开范剑,就是回家,她也是乐意的。
“咱们也去瞅瞅!长长见识!”圆子与二狗、小五等一拍即合,也追松涛先生去了。
“哎,松涛先生,这边还有猜灯谜的游戏,不如猜了再去……”范剑扯着嗓子再次挽留,话还未说完,却见水墨跟在松涛先生身后,转过身来,得意的扬了扬手里满满的提袋。
“哎,我听说,刚才那边有个老头,把这一溜灯谜都给猜完了。”人群中有人议论……
“敢情先生已经猜完了呀……”范剑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一脸沮丧。
“不如咱们也去吧?跟着松涛先生准没错!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也收了咱们为徒!”方才几个嚷嚷着要上船的秀才、童生,纷纷跳了下来,就连已经在船上的各位公子少爷,也纷纷弃船追先生去了。
转眼,刚才还是热热闹闹求着上船的场面,此刻已是冷冷清清,只剩下范剑带着吴、良二位京城的公子。
任越一直站在船边,默不作声,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任三公子!您没走啊!来来来,你我一同游湖……”范剑正在丧气,抬眼看见了任越,面色一喜,走了个老泰山,还有个小佛爷!伸手就要来拉任越。
任越抖了抖宽大的袖袍,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他最嫌被人拉拉扯扯的触碰,更何况是范剑这种酒色财气之徒。
“罢了,任某只是一时贪笑,竟误了随师而去,如今笑也笑够了,任某告辞!”任越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丢过一声不屑的冷笑,拂袖而去。
夜色中任越的翩翩白衣,恍若一团朦胧的雾色,淡淡的融入了灯火阑珊,渐行渐远,最终仿佛与天地相接。
“吴兄,方才任越那小子笑什么?”良公子傻傻的问。
“他笑了吗?我怎么没看到?”吴公子同样一副呆状。
“真是两个笨蛋!同是京城来的,怎么差距如此巨大!”范剑跳脚骂了一句,愤愤的转身上船了。
看来今晚这船上,势必是只有他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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