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汉见是两个小娃子,脸色微不可察暗了下来,“你们是谁,来干啥呀?”
小花心中的疑惑更深,不过没有表现出了,上前一步急切道:“大伯,我是贺大夫的弟子,我是小花,听说师傅病了,特来看望一下。”小花这才惊觉自己还是疏忽了,既然是来看望的,怎么也该在外面买些糕点才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果真,老汉将两人上下扫视一圈,带着些许嫌恶的味道,瘪瘪嘴,“我家老爷没有弟子,哪里来的小骗子快滚,等会我叫人了……”
水娃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心里烦躁,正要上前理论,小花抢先一步,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锞子,抓过老汉的手塞了过去。老汉摊手看了一下,至少有二钱,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下,“你真是老爷的弟子,那啥小花的?”
小花连声应诺。老汉略微思讨一下,打开门将两人让了进去,一再嘱咐……
后院极其宽敞,院中有院,别有洞天,看来贺大夫的儿子在这里混的还不错嘛。小花脑海中蓦地浮现昨天在药房里看的情形,这样的布置绝不是那冷清的生意可以维系的……
小花没想到这次贺启章如此爽快,直接应允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带她们去看贺大夫,而自己本人借口有事没去。
贺大夫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已经中风,半身瘫痪,口眼歪斜,连话也说不出一句整的,看见小花只能激动的呜呜地叫着,眼泪鼻涕口水污浊一片……小花紧步上前跪坐到贺大夫床前,双手抓住对方痉挛的如同枯瘦树枝一样的手,“师傅,小花来看你了……”左手暗暗发动异能,丝丝药材精华渡入对方手心,沿着筋脉进入脏腑,再到脑海……这个过程虽然有些阻塞,这是因为随着年纪增大,身体筋脉大多阻塞不通的原因,但至少说明手臂和脏腑没有太大问题。可是到了脑海,小花感觉自己就像是遇到一座大山一样,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息反扑而来,连忙截断自己与药物精华的联系,心中震撼不已……
血,师傅的脑袋里面有血。脑海中灵光一闪,记得先前在贺大夫那里看过的一本书,说的便是人如果过于激动,或者说筋脉过于脆弱的话,很有可能让筋脉爆裂,血液凝滞形成血瘀,而血瘀反过来将更多的筋脉压迫阻塞,让人行为失常……
呼……小花长呼一口气,没想到师傅这次得了如此严重的病症。根据以前的先例,除了一个神医剖开脑袋医治好了一位病人外,还没有人能够完好活下来的,都是瘫痪在床,毫无自主能力,活活折磨而死……
贺大夫艰难地说着话,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回…回……镇……”
水娃在旁边心焦的很,小花心思通透的很,一下子就理解贺大夫的意思,应道:“师傅,你是想回未阳镇吗?”她懂师傅的心意,大概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吧,所以落叶归根的情怀,让他本能的想往自己觉得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去。
贺大夫连忙点头。
小花回头看了眼水娃,她也想把贺大夫接回未阳镇,至少甑氏会尽心照料他。只不过她一个小娃子,即便有水娃在也帮不上任何忙,究竟该如何把贺大夫带回去呢,最重要的是贺启章会不会同意……看来只有送封书信回去了。
打定主意,小花从贺家出来直接回客栈,在柜台处找掌柜的借了文房四宝,唰唰唰地修书一封……
行云流水般,一封信一挥而就,不仅让掌柜大呼眼拙看走了眼,小小女娃竟识得笔墨……最吃惊的还数水娃,旋即也就释然了:小花跟着贺大夫学医的,认得医书,识得草药,自然也就会写信咯……看着小花的眼神从开始的新奇,欣赏,逐渐多了一丝敬意。
小花紧赶慢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快要关城门了,传递书信除了请专人送就只有到河口村请船工顺带。城门口到河口村来回需要一个多时辰,很显然现在来不及了,若是请专人带信的话所消耗的费用比来回的路费还高出许多,小花知道贺大夫这个病一旦坐实了,少者三五个月,多者一两年,所以也不急着这一时。只得灰溜溜回到客栈,等明天再做计较。
最最重要的是,小花清晰的记得他们昨天刚到县城就被贺启章驱赶出来,态度十分强硬,而今天竟如此爽快就答应让她见师傅,貌似太过顺利了,好像他就转等着她来然后把这“麻烦”踢开一样……但愿这只是自己错误臆测吧,小花叹口气,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