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没拿到绿本,是没有在宣府镇开店设厂等经商权力的,做个货郎担虽然可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的妻子,也在旁笑靥如花,二人互视一眼,都是眉欢眼笑。
李祥卿微笑道:“走,去银钱司那边兑点银圆铜圆。”
收容所管事都说了,在宣府镇,除了银圆铜圆,还有元年崇祯通宝,余者禁止流通,当然,还有粮票可以用,在银钱司,可以兑换银圆,也可以兑换粮票。
只是对李祥卿等外来人说,基本上,对粮票等一张纸片都怀有疑惑,毕竟大明宝钞的教训是深刻的,他们不假思索的,都是想换银圆铜圆。
银钱司赵各寨分店,在右方地带,一栋二层小楼样式,靠着河水,边上有几棵大槐树,环境会清幽些,一家人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后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贤弟。”
李祥卿惊喜地转过身去:“周世兄。”
一愣,就见眼前一个中年人,衣饰华贵,挺着一个小肚子,叼着烟斗,迈着八字步,与记忆中那个干瘦的,憔悴的,曩中羞涩的周厚仁周大哥相比,可谓形象大变,身后还跟着一个帮闲。
二人拱手见礼后,李祥卿仍是期期艾艾:“周世兄,你……”
周厚仁爽朗的大笑:“哥哥变了不少吧,没办法,经常要应酬,不免发福。”
他看向李祥卿的妻子杨氏:“这位是弟妹吧?常听贤弟提起你。”
杨氏忙裣衽万福,说道:“见过叔叔。”
又见了李祥卿一子一女,长子十二岁,小女十岁,周厚仁爱怜道:“好好。”
伸了伸手,从身旁帮闲的手中,拿过两个逃难包,做工精致,比收容所发的好看多了,然后送给了李祥卿一子一女,却见每个逃难包,内中都有糖果糕点,蜜饯什么的,又有女孩喜欢的绸巾,男孩喜欢的解首刀等礼物。
李祥卿一子一女却颇有教养,看着父亲,是否可以收下。
看子女渴望的样子,李祥卿只能示意他们收下,然后又再拱手:“劳烦周世兄破费了。”
周厚仁不以为然:“你我兄弟,什么交情,又谈这些小事?”
看他儿子爱不释手的玩弄解首刀,又哈哈大笑:“就知道,只要是小家伙,没几个不喜欢刀枪的。”
看看眼前的银钱司分店,询问李祥卿:“贤弟是否要兑换银圆?”
李祥卿道:“正是。”
周厚仁笑了笑:“不急,到保安州再说。”
一边说话,一边带他们夫妻到赖满成车马行分铺,一个管事迎出来,叫道:“周典吏,每次见到你,都越来越有富态了,这不,刚开蜂窝煤厂,又开铁钉厂,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哪。”
周厚仁哈哈大笑:“都靠侯爷赏的饭吃。”
说话中,已经快速安排好马车,他拍了一叠似乎是粮票的钞纸出去,李祥卿也没看清面额多少,同时心中一动间,周厚仁已对那车夫抛下一句吩咐:“一路吃好睡好,你来安排,有多的赏你。”
然后李祥卿一家人,与周厚仁坐上马车,车辆缓缓开动,看着窗外景色,听着周世兄滔滔不绝的介绍,李祥卿心驰神往,对未来有些忐忑,同时,又充满希望。
“上车,全部上车。”
郑兴祥郑老汉人等大群穿着新衣,背着大小逃难包,前往各屯堡屯田的流民,在同一时间,也出了通道,他们出关的区域有所不同,而在外间平场,也黑压压的停满车辆,果然是专车迎送,尽是双马平板大车,一车可坐多人。
“车队取向河南寨、马水口、谢家堡、孙庄堡、怀来城、鸡鸣驿、宣府镇城、张家口等地,数日间,便可到达屯堡所在。”
马车咕噜咕噜而行,看着车的两旁景色,众人心中,对未来有些忐忑,同时,又充满希望。
“啊呀呀,宝宝。”
韩父韩母等人一出关,就见不远处,停着几匹健马,马的旁边,站着一些头戴三山帽,身穿锦衣,别着腰刀的年轻男子,个个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旁边经过的人,皆以羡慕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们。
韩母眼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虽然儿子成熟俊朗不少,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自己儿子。
她张开双臂,急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哭得个稀里哗啦。
她刚哭完,三个姐姐又上前,一样个个哭得如梨花带雨,抱着韩铠徽,“宝宝,宝贝”的叫个不停。
三个姐姐刚离开,三个姐夫又上前,他们皆是胖子,平日里,一样非常疼爱韩铠徽,也随自己娘子叫韩铠徽为宝宝。
旁边的赵荣晟等人,见韩母一行人,一口一个宝贝,都有些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韩铠徽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默默的与家人拥抱,然后韩父上前,看着儿子,欣慰一笑,说道:“吾儿很好。”
终于,众人上了马车,韩铠徽早在赖满成车马行雇了几辆大车,众人一一坐定,上车前,韩母还啧啧的称赞几句:“这车马就是气派,就不知贵了还是便宜了。”
她硬拉了儿子坐在身旁,一路不停口的询问。
“什么,那个赵……赵什么,是你的上官?啊呀,瞧为娘这失礼的,怠慢上官可不好,宝宝啊,一定要与上司处好关系……不行,下车后,为娘得备份礼才是。”
“啊呀,在永宁城买了宅院,花了多少银两,贵了还是便宜了?”
“想不到,我儿能娶总兵府的千金,我韩家祖坟冒青烟了……不过,这算我们家高攀了,千金大小姐的,她们以后会不会欺负婆家?这媳妇啊,为娘可得好好看看才是。”
而在后方车辆中,一辆车传出大姐夫的声音:“到宣府了,一定要大施拳脚……”
车马慢慢的远去,直到转过山脚不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