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傍晚,天气渐渐转凉,一抹残阳如血,夕阳渐沉。
乡间小道,杂草遍布,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在道上,车厢是寻常木材,马是枯瘦老马,一昏昏欲睡的白发老翁斜靠在车厢的门栏上,打着轻鼾。
车厢内。
“杀、杀、杀!”辰逍猛的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单薄青衫被冷汗打湿浸透。
脑袋上一阵剧烈疼痛传来,短暂的眩晕过后,辰逍挣扎了几下,又缓缓的躺了下去,身下是柔软的棉布毯子,感觉着身体在随着颠簸震动,似乎是在马车之上,辰逍下意识的便摸向了跟自己形影不离的天星刀。
手握天星,阵阵的熟悉感。
恩?却不料,手臂猛地一沉,竟然一下子没有抓起来!
辰逍双眼突然睁开,精光四射,一看之下不由得惊骇欲绝,这……这……看着这白嫩纤细的小胳臂,这哪里还是自己二十三岁,成年人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云府么?
我不是强行突破被反噬爆体了么?
眼前的场景,似乎很熟悉?
辰逍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的冷静下来,四顾相望,简朴的车厢,简单的装饰,墙壁上镶嵌着一面古旧的铜镜,照出了辰逍现在的容貌。
十二三岁的少年俊容,乌黑斜长的刘海垂下,苍白消瘦的身形,小胳臂小腿,脸上带着一分稚嫩。
墙壁上还挂着一个小孩子玩的玩意儿,那是一个妖怪的面具。
这……辰逍的眼眶突然湿润了,闭上眼睛,脑袋还有些轻微的头疼,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了。
那便是,他重生了!
这一幕的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正是自己十三岁那年的场景啊!
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三岁那年,那一年,自己被驱逐出云家,那一年,自己与娘亲云曦分开,正是那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这,真的重来了么?
哗。
车厢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白发老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脑袋伸进来,慈祥的道:“怎么了?”
辰逍看着这个苍老的身影,鼻子就是一酸。
这人正是母亲的忠诚老仆,对自己如亲孙儿的西普爷爷,十三岁年那年自己被驱逐出云家,跟随西普爷爷来到他的家乡落霞镇,西普爷爷对云家说回去养老,暗地里却是为了帮忙照料自己。
“想你母亲了?”白发老者见辰逍轻轻点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还有爷爷我呢。”
说罢隔着不远递过来一条干净的帕子,“擦干净眼泪,从今天起,你就是个男人了!”然后回到车厢外面,一改昏睡模样,专心的驾驶着马车。
“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辰逍眼神一暗,自嘲一笑,那些谩骂似乎仍在耳旁。
“你就是个私生子!”
“是母亲从外面和男人厮混生出的野种。”
“我云家百年威名都被你败坏干净了!”
自己因为天生资质太差而导致无法修出内力,只能练些强身之技。
但是!
因为辰逍身上却流淌着妖族的血脉,这一点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
半妖之躯!
就因如此,自己既不能修炼人族元力,也不能凝聚妖族妖力,成为了一个无法修炼出内力的废物。
辰逍静静的躺在颠簸的车厢里,手中把玩着那个妖怪的面具儿,熟悉且温暖,思绪开始如潮水般泛滥涌出。
前世二十三年的生活,自己在云府里度过了十三年。
由于自身血脉原因,每年的月圆之夜,星月之力浓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己身上的妖族血脉便会不受控制的激发而出,从而导致辰逍整个身体出现妖化迹象,狼耳,隆起的肌肉,锋利的长爪,足以吓坏平常人。
每当云家上下都齐聚一堂,欢呼庆祝月圆节的时候,辰逍只有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不能见到圆月,辰逍只能待在母亲的身旁,母亲陪着自己,给自己体内灌输元力以稳定自己的状态,防止自己因承受不住那狂暴的妖族血脉而受到伤害。
她隐藏的很好,十二年,每次月圆辰逍妖化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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