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床上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云凰倒退了几步,见那人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云凰才又轻手轻脚的凑上去,细细瞧了瞧。
是锦廉玺。
居然是锦廉玺。
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搞什么?
刚刚不是还说在久和殿和那个什么宁国公主搞得热火朝天,还累了一天吗!
现在又躺在她云凰的床上干嘛?
难道搞了一天还没满足,现在有道她这里来。继续?
云凰握了小拳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真是的,自己一天在想些什么啊,思想怎么这么邪恶!
而且,看锦廉玺的样子,真的像是累坏了,睡得那么熟。
云凰抱了抱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真的和云子青走了的话,锦廉玺会难过吗?
会去找她吗?
还是,会很快忘记她?
这样想着,云凰就靠着床坐在了床前的木质床榻上,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真的好纠结。
云凰回过头,看见锦廉玺的手垂在床边。
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慢慢靠近。云凰想要去触碰锦廉玺的手。
却又颓然放下。
万一他醒了怎么办,然后他就会走掉吗?
可是锦廉玺的手就那样垂在那里,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月光的照耀下,真的让人想要握一握。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啊,他为了她,破坏了祖传的纳妃立后的训制……
只是,这些都是在席兮兮没有出现以前。
席兮兮才刚一出现,他不就把她留在自己的寝殿里……
还做了一天……
云凰自嘲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藏进了衣袖,抵御着秋夜深寒。
身凉了,可以加衣服暖。可心若是凉了,原本以为的命运,就要转向了。
云凰起身,想要离去。可是仔细想了想,竟也是无处可去。
不得已,她又回到床边,再次看了一眼锦廉玺。
如若真的要离去,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和他这样单独呆在一起了吧。
以后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了。
越是想得多,就越是错综复杂。
云凰叹气,轻轻拉过旁边的棉被,以极轻极缓极小心的动作盖在锦廉玺身上。
盖好以后,云凰就这样站着看了锦廉玺许久,最后又在床踏上坐了下来。
本想扯一床棉被给自己搭身子拒寒的,却不想锦廉玺偏偏压住了棉被的一角。
怕弄醒他,云凰也就放弃了。
隔日清晨,习洛去 琚宫找锦廉玺的时候,锦廉玺正小心翼翼地把云凰放到床榻上,替她掖好所有被角,他才转过身,拉着习洛走到离床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地方。
锦廉玺沉声问道,“额头好烫,发烧了?你快去请太医。”
习洛这一次没有把心里想说的话憋住,但还是尽量把声音放低,“太后准备了家宴,算是为席氏兄妹接风。要你和贵妃娘娘一起过去……”
“朕现在、立刻、马上要见到太医。”锦廉玺仿佛没有听见习洛的话。
“皇上,太后特别叮嘱了,要你和贵妃娘娘立刻、马上去康安宫。特别是贵妃娘娘。”
习洛望了一眼床榻上满脸已经烧得绯红的云凰,很是为难,但还是坚持说了这些话。
其实,他还有一句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传旨的公公还说,要在家宴上初步定下皇后的人选。
锦廉玺抬眉,“一夜没见,听话的能力退步了?”
已经有隐忍的怒意。
估计要不是因为怕惊扰了云凰,这个男人此刻绝对不会用这么小的声音和自己说话。习洛意识到这个问题,赶紧转身,作势要去找太医。
不过,他走了几步,在离开锦廉玺有一定距离之后,他又转过头,认真且诚恳地说,“主子,你最好快点去太后那里,真的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