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明明一大早天气还是好好的,这半夜下起大雨来,你说可恶不可恶!”精瘦一点的男子转脸过去想得到同伴的认可,又加了一句,“还不快把门关上,免得将这一屋子贱民冻死了,又有人趁机像圣上弹劾说咱们煜王殿下不体恤民情!”
他说起煜王殿下的时候,脸上透露出丝丝得意,轻蔑的冲那高个子冷哼一声,似乎自己地位高出同伴很多一样。
他说煜王殿下的时候,那个一脸恭敬的随从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去摸腰间,手下空荡荡的,没有冰冷的质感传来,他一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盘腿坐着的男子已经将他腰间的佩剑借下,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了草垛之下。
他怔了怔,才缓缓将手从腰上移开。
那男子依然端坐在佛像后面,侧耳聆听前面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依然还是那个精瘦的矮个子在不断的埋怨,“从荆都调到这种地方来,真是不爽,我们家那骚娘们要是敢趁我不在,给我……哼哼。”
“这一路上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我堂堂一个亲兵,竟然要跟这群贱民在这破庙里躲雨,哼。”
“你说煜王殿下为什么要找这几个人啊,而且还是在人失踪了三天之后才让南下找人,真是会折腾人……”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转变成细细的鼾声。
佛像后面的男子听到最后那句话之后,身形一凛,但是很快的,几乎是没有被发觉的,他的身子又委顿下去,恢复落魄的样子。
拿着药碗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凌阳城里,凌阳城处在离荆都不远也不近的尴尬位置,为什么说这个位置尴尬呢,因为出了凌阳城,在接下来的南下六十里路程中,不说是像靠近荆都的城镇十多里便可以见到一个,就连建筑物都没有一个。哦,不,有一个据说是闹鬼的古庙。
出了凌阳城,便是出了荆都,出了凌阳城,便是远离了繁华,远离了辉煌显赫的荆国都城。
留在凌阳城,便是沾上了荆都的富贵之气,所以坊间有人擅自将荆都的范围以凌阳城为界限。
而凌阳城的太守大人张大人,是当今太尉的表侄,以太尉为后盾,位太守一职。
宁醉容落身的那间客栈,初夏的雾气还没有散开,就有人大清早的将门敲的“咚咚咚”震天响。
睡眼惺忪的客栈护卫被吵醒,不满的揉着眼睛前去开门,嘴里嘟嘟囔囔,“大清早的,敲敲敲,你以为是送丧啊,谁……?”一句啊还没有出口,就被硬生生的憋在了肚子里。
外面一字排开,站着八个都城亲兵,红缨盔帽,暗青铁甲,腰间佩着淬火打造的利剑,八人身高体形都差不多,一脸肃容堵在客栈半开的门口,宛若跟着天王的神兵。
“几位官爷里边请……里边请……”早有机灵的店小二被吵醒,此时瞄见门外一字排开,严肃井然的亲兵,赶紧猫了身子从柜台下面窜了出来,利索的将门打开迎了几人进来。
几人动作一致,齐刷刷的踏了进来,这样的动静,将昨晚楼上入住的几间房的客人都吵醒了,这几人中自然包括宁醉容宁大小姐。
动作挺快的,煜王。苦笑在嘴角一闪而逝,但是也只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她便已经又恢复那个谈笑自如,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淡漠颜色的宁醉容了。
“欣儿,你去将包袱里面的衣物拿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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