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眼圈也红了,毓成颇觉莫名,还未开口问她怎么了就见小少女哇的一声哭开了。
这这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呢?
毓成原以为小姑娘这么好几天不见他该是笑着扑上来的,再没想到竟然一言不发就哭成了这副模样,害他哭笑不得,只好捻了袖子给她擦眼泪,他素来讲究,就连袖口的绣纹都是掺了金线绣成的,擦着小姑娘嫩嫩的脸颊生疼,于是云裳泪落得更厉害,一把推开他的手,捂着泪水淌过越发生疼的脸颊,哭声不歇。
被推开手的毓成不知该如何,除了先前被他收拾的那一回,她在他面前还从未如此伤心地哭过,她总是开心的,时常耍耍小脾气也是娇俏的,偶尔几回在他面前要哭要哭的也都不过是装得可怜样子,能憋出几滴泪来都十分难得了。现下哭得这般凄惨,让他手足无措之余还生出一股心疼,看了半晌她还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也顾不上先前还在冷落着她,有些僵硬地把人抱到怀里来,不在意她乱蹬乱踢的腿儿,轻轻拍抚着她有些单薄的背,怕她哭得岔了气,一边温柔地将有些微凉的唇印在她哭得粉红的眉眼间问道:“怎么了?”
“你你你在外边呆了这么多天!身上还有不一样的味道!”小少女在他怀里抽泣,有些忿忿地指控道:“你肯定是同别人好了!”
她哭起来的样子有些狼狈,当真说不上多好看,可是毓成瞧着就是觉着满心都是爱意,轻轻吻去她的泪:“我没有。”
“你有!”云裳一抽一噎地同他算旧账,“你以前还要娶君衡师兄未过门的妻子呢!”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曾经是说让她嫁给我,可是那都是笑谈,你不问我就给我定罪了,这样对我不公平。”素来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毓亲王从未想过他竟也会有如此无力的时刻,语气里不察便带上了委屈,什么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大抵就是别院的熏香侍女给他换了香料熏衣,他这几日混混沌沌哪还会在意到这些,一颗心全都挂在这坏丫头身上了,谁知回来竟是这个光景。
在他这难得的委屈语气下,小少女才稍稍安静了些,毓成见势又捉了她软嫩的小手捂在瘀痕已经散得瞧不怎么分明的颧骨上,更加可怜道:“而且啊,你师兄还揍了我一顿,这要怎么算?”
小少女清澈双眸里还闪着水光,仔细看着他的脸,确是有淡淡的淤青,可那张脸还是好看得很:“师兄下的手吗?”
毓成点头:“你那师兄下手又黑又狠,可疼了。”
云裳抽回手,手背抹了抹泪,倒是不再哭了,声音里还有些哭腔听起来有些娇气:“他怎么不打死你。”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儿狼!
毓成捏了捏小姑娘红红的鼻尖,训诫道:“若真是打死我你就得守寡了,蠢丫头。”
小少女拍开他的手揉揉小鼻子,反驳道:“我还能改嫁!”
毓亲王一听她还存了这个心思,怒得瞪圆了一双凤眸,小少女一瞧这架势很是机灵地又要开始嘤嘤嘤地哭,吓得毓成放软了神情温言赔笑,心里却忍不住叹气,想当年他也曾是跨东风骑白马,逍遥叱咤,如今却沦落到看这小丫头的脸色。
却偏偏还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