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还来劲了？再乱发脾气就收拾你了！”

    云裳哼哼唧唧了几声不说话了，一张小脸蔫蔫的没有笑模样。她也不想发脾气的，就是觉着不高兴觉着烦呐。

    “好了好了，乖一些，夜里带你出去玩儿。”毓成亲亲她哄道，小少女待在他怀里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以示同意。

    到了夜里月华初上时分，毓成果真带着她出门了。宛城富庶，即便是入了夜也照样热闹，灯火憧憧人声嚷嚷，小少女被毓成牵着走，夜间风有些凉，可他掌心温热。入目皆是繁华，云裳稍稍靠在他肩上，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

    晃悠了一阵在街角寻见一处套圈儿的小摊子，空地上摆放着套圈儿使的物什，手串，香囊，甚至还有寻常孩子玩儿的八卦锁。云裳看着喜欢，原先在北齐师兄是不喜欢她逛这些小摊子的，现在难得有了机会，便扯着毓成的袖子要他付钱套圈儿玩。

    毓成啧了一声：“多大了还玩儿这个，嗯？”

    云裳还是扯着他袖子轻轻晃：“我喜欢呀！快点快点。”

    她这么一撒娇毓成也不好再推拒，轻轻在她额上弹了一记：“下午还发那么大脾气，现在倒是知道讨好我了。”

    云裳拿了一叠的木圈，很有架势地就开始套，她原想着套那个八卦锁，只是那东西两边各搁着一盏灯笼，一连投了四五个都没能成功，只好向一旁看热闹的夫君大人求救。

    毓成有些嫌弃地看她：“出息！”说着接过她手里的木圈，稍稍俯身便套中了一串红色的手串儿。

    云裳鼓了鼓腮帮子喊道：“我不是要套这个呀！”

    毓成却不理会，拿了那手串儿瞧着，是串红豆手串，颗颗饱满成色上佳，虽说远远比不上宫中的贡品，但胜在心思巧，转手便给她套上，小少女光滑莹润的肌肤映着红色的珠串，美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府里好像还有一对象牙，回头让他们给雕成骰子，再把这个嵌进去怎么样？”他有些轻佻地捏捏小少女软嫩脸颊。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眉目如画的年轻男子语调温柔，双肩落了月光，身长玉立，那一双凤眸像是能将人溺在其中，双颊绯红的小少女在心里甜甜地埋怨他，哎呀这样真是太败家啦！也不闹着要套那个八卦锁了，乖乖地待在他臂弯里仰着一张娇俏的小脸：“我想吃冰糖葫芦！”

    还没等毓成说她煞风景呢，云裳就觉着身上有些不对劲，小腹有些疼…像是，像是葵水来了。这这这也太丢人啦！觉得没脸见人的小少女蹭的一下就躲进毓成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口怎么也不出来，只是又羞又软又急的声音传出来：“我我我不要吃糖葫芦了，咱们快回去吧！”

    毓成颇为奇怪地附在她耳边问：“怎么了？”想把人从怀里扯出来，云裳却怎么也不肯，实在没办法了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我我我来葵水了！”说完脸上烫得不行，埋在他胸口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毓成一听这话，纵然是比旁人更放纵轻佻些也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招招手让随从递了披风上来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地打横抱起，坐上马车便回府了。

    待到云裳打理清楚了坐在暖和的被褥中，捂着暖暖的汤婆子，毓成才坐在了榻边，有些尴尬别扭地问：“唔，有没有什么难受的？”

    小少女摇摇头，一晚上除了丢人再没有旁的感觉了，此刻他一问更是觉得尴尬，小脸通红地岔开话题：“那个…那个…啊对了，我的糖葫芦呢！”

    毓成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噎了噎，这蠢丫头，光惦记着吃！见她精神并不十分好又不好再说她，只拍拍她的小脑袋像哄孩子似的：“明天给你买，嗯？”

    云裳眉眼弯弯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