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当年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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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手依旧很稳，即便是整只手都被血水染红，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凌云一整只手臂血肉全部向外翻滚而出，因为其中有老人的浑厚玄气压制的原因，血水并没有流出来许多，只是将老人的手染红了。

    手臂之上，所有的青色筋络全部都裸露出来，曝光在空气之中，这些青色的筋络就是凌云全身的经脉，基于曾经实在是使用过度有没有休息，加之体内玄气完全消耗一空的缘故，此时生机有些渺茫，但是因为老者的浑厚玄气依附在其中的缘故，顺着那些纤细的角落之中灌输进去，开始一节一节的跳动起来。

    凌云忍受着体内传出来的剧烈痛苦，额头上的汗水都像是鲜血一般，开始不停的流淌下来，但他出奇的没有叫出一声，紧咬住牙关，看着老人的眼睛，突然嘿嘿笑出一声，露出带血的牙齿，问道：“老头儿，你这辈子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老头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握刀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仍旧是准确而迅速的下刀，平静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凌云说道：“如果没有杀上个成千上百个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份镇定，我刚才认真的数了一下，截止到现在，你在我身上一共割下了五百三十六刀，哦，现在是五百三十七刀，五百三十八，五百三十九……”

    老头子面色不变，低声问道：“你这个家伙可真够无聊的，闲着没事数这些干什么？”

    凌云说道：“我今日被你割下了多少刀，将来就要杀多少人，老子不能白白受了这样的苦。”

    老头子笑着说道：“看来你才是一个变态，实话跟你说吧，老夫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凌云笑着说道：“老头子，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老头子一边下刀，一边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凌云说道：“信你的才是王八蛋。”

    老头子说道：“我并没有说笑话，老夫这辈子的的确确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年轻的时候，实力太弱，所以没办法杀人，等到了有实力的时候，整个天下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杀。”

    凌云眸光中微有变化，说道：“这句话我信。”

    老头子问道：“怎么这会又信了？”

    凌云说道：“你握刀的手很稳，即便是见到这么多的血，脸色也一点都没有变化，而且，能够随便翻一下手都能够让雨水停下来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傲视天下，我甚至怀疑，之前的那场雨就是你给弄得，我擦日夜晚劈柴，你这个老家伙呆在院子中，天上就没有雨，你一旦进去之后，妈的雨水老是砸在老子的头顶上，烦都烦死了。”

    老头子笑着说道：“看来你的眼光还真不错，连这个都能够发现出来。”

    凌云勉强笑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多，两只嘴唇变得无比的苍白，甚至都开始颤抖，声音之中也带着许多颤音：“老头子，跟你说句实话。”

    老头子问道：“我在听。”

    凌云说道：“当年从家那边走出来之后，我很少会佩服什么人，直到在远古墓府中的映像内看到了一个人，我才佩服第一个，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而另外一个，就是稷下学宫的院长，现在，你是第三个。”

    听到这句话，老头子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下刀，认真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他们两个人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算，你相不相信？”

    凌云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他们两个实力比你如何？”

    老头子笑着说道：“以前是万一，后来一个憨货得到了一把星辰弓，然后又得到了射天箭，所以强大了许多，连我都有些震惊，不过那个憨货消失，你口中所说的稷下学宫的那个院长大人与他关系……嗯，有些特殊，所以开始拼命的修炼，也让我觉得有些震惊，甚至是有些棘手，那么现在，应该能面前算是十一吧。”

    凌云面色微微变化，问道：“谁是一？”

    老头子笑道：“这还用问吗？”

    凌云说道：“但是你口中的一，都是这个天地间叱咤风云的人物，一个是我的父亲，另外一个是稷下学宫的院长，你说这些话，真真假假，未免太过了一些吧。”

    老头子说道：“说他们是一才可能是过了，在老夫面前，他们终归还是个孩子。”

    凌云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岂不是天下第一？”

    老头子笑着说道：“以前不是，但现在必然是了。”

    凌云问道：“那么以前谁是天下第一？”

    老头子说道：“十大天兵中的第一位。”

    凌云问道：“那么另外的九大天兵呢？”

    老头子笑道：“他们算个屁。”凌云笑道：“老头子，你说话可越来越夸张了。”老头子笑着说道：“假话有人信，偏偏真话不会有人信，这个世道往往就是这样，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