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凌云离开之后,基于某种这样那样的特殊原因,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才知道这一点,至于其他人,却根本不清楚,这个初次到了稷下学宫便给所有人震惊的天才艳艳的弟子已经消失在了稷下学宫。
所有的弟子仍旧像是往常那般,沉默的在自己的楼阁之中修炼,不是青云三十六上的弟子便在本心殿之中修炼,他们看着边缘角落里的那面画壁,看着画壁上所雕刻出来的奇怪的经脉行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想要修炼。
一切仍旧与往常无疑,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
镇守稷下学宫三关的风清扬依旧坐在祭坛的炉鼎上,望着头顶的圆洞发呆。
喜欢坐在楼阁内火炉前沉思的初彤也与往日一般,这个习惯没有丝毫的改变。
至于那个从快要归来的凌薇儿,可能会有些改变,不会变得仍旧那般沉默,但想来,也会把自己关在楼阁之中,努力的修炼。
此刻,已经完全脱离稷下学宫范围的凌云行走在路上,看着身后的方向,脸上无喜无悲,有的只是平静。
是的,也只能够剩下平静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之后,这个世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坚强的少年有所动容了,从清源郡凌家走出来的一个实力低下的少年成长到在如今整个武神大陆都能够勉强占据强者一席的天才少年,这其间所要经历的,所经历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或许便就是这个道理吧。
在飘渺仙山上无数次的坠崖,所要修炼的不仅仅是那副强悍的**,更多的还是锻炼自己的心,处变不惊,即便是经历最深沉的黑暗,也要心中怀有光明,心中若有光明,那么便自然能够不畏惧一切。
凌云一路行走如如飞,身着一袭黑衣,腰间悬挂着一个水壶,全身被洗的通透,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干净味道,他的目光清冷如水,看着前方十里之外便是算跨入东荒的领域,喃喃自语道:“终于还是来了。”
东荒其实与中州一般,同样有一个巨大的王朝,这个王朝为九幽。
九幽是一个国家,同时也是武神大陆上首屈一指的顶尖实力,即便是面对震惊天下的刺客家族,也是稳稳压上一头,因为这个王朝所要统率的,不光光是寻常之人,同样还有无数修士,当然,类似于刺客家族这种庞然大物,他们还无法号令。
此时凌云所在的地方就是东荒的最边缘区域,一片广博如海的好大沙漠,这沙漠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究竟何处是尽头。
在沙漠的这一端,有一个破烂的集市,此时天色还早,所以集市尚还没有开,凌云看着面前的一个全部由木头搭成的破烂门面,看着上面书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叹了口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道究竟是忧伤还是莫名。
这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自然就是东荒。
赶了一天的路,的确是有些累了,此处尘沙莽莽,人眼稀少,大多数的居民都已经搬到了富庶的中州或者南荒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孱弱的老人。
前方的路途也不知道究竟该有多么遥远,所以究竟是夜里还是白天对他没有影响,凌云走到一处简易的酒肆之内,要了一壶酒一盘切牛肉一叠花生米之后,便坐在酒肆外的一张破烂桌子上面自斟自饮。
酒肆的老板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家,身形佝偻,走起路来都是一颤一颤的,显得有些不稳。
酒足饭饱之后,凌云站起身来,在桌上搁着一枚白银,然后离开了这里。
即将到了东荒,虽然不清楚将会面临什么,但是对于银子这种凡尘之物,想来用处并不会太多,这枚银子虽然不多,但想来也足够这个老人家过上很长的一段日子了。
凌云并不是什么善人,只是此时坐在这里,看着这些勉强度日的老人家,难免心生悲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东荒之前的集市也已经开了,凌云在集市之中转了一圈,也不知道究竟该买些什么。
突然,他在一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然后蹲在地上,指着眼前的东西问道:“这个多少钱。”他手中所指的是一幅关于东荒的简易地图,画的比较粗糙,而且有些地方都已经模糊了,也不知道究竟被搁置了多少时间,但还是能够勉强看清,有这样一幅地图在尘沙莽莽的东荒之中也不至于迷了路,还是比较有用的。听到凌云的话之后,守着摊位的老人家抬起头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他看,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说道:“你的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