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刚为人最是爽朗,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段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荆凤秀眉紧骤,道,“你怎可与他称兄道弟?他新入我门,自然是三代弟子,乃是子侄辈弟子,岂不是乱了辈分。”
当时天下,师徒名分,最是要紧。师叔和师侄称兄道弟,的确不和规矩,说不出亦是沦为笑柄。
不过小银立时不满,几乎要跳起来,道,“什么!师叔!子侄辈!我主人这么大的本事,反倒成了你小丫头片子的师侄,还有王法么?再说,主人矮了一辈,我小银岂不是跟着倒霉?不行,绝对不行!”
段義亦是心下不悦,要他叫荆凤一声师叔是绝不可能的。
“哼,荆凤你也管得太宽了吧!”石刚与荆凤一向不对眼,哪容得她指手画脚,当下道,“我与段義称兄道弟,干你何事!再说,说不定师父一高兴,便收段兄作关门弟子,你又当怎样?”
荆凤也毫不退让,冷冷道,“你师父答应,不代表我师父答应!”
原来二人虽同属一门,但并非师承同一人。
诛日山庄开山立派之人乃是箭神后羿,他还有一个师哥,一个师弟。大师哥墨竹笛,三师弟千云叟。三人同属一门,不过二人修为造诣远不及后羿。后羿失踪之后,墨竹笛接任诛日山庄掌门。不过此人闲云野鹤惯了,很少收徒,石刚便是他的唯一弟子。而司马朗和荆凤皆是千云叟的弟子。
不知为何,石刚与荆凤一见面便少不了抬杠。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性格豪放,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经常的事。
眼见二人吹胡子瞪眼,形势不妙,一向当惯了和事老的司马朗赶紧道,“天色不早,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至于其他事,还是由掌门定夺。”
二人情知现下争强好胜,在后辈弟子面前剁了面子,冷哼一声,不住出声。
司马朗和众弟子松了口气,赶紧朝城东而去。
一路上石刚对段義似乎很是热情,不住为他介绍王都风情,以及门派诸项事宜。小半个时辰过去,到了诛日山脚下,段義对诛日山庄内中情况算是基本了解。
“主人,这家伙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小银坏笑道,“他似乎热情的有些过头了。”
段義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他身为大师兄,想必是要在门中树立威望吧。”
初次见面,石刚的确热情的过头了。但从大师兄的身份来说,他必须要笼络人心,除非以后不想继承掌门之位。这算不得什么,段義并不放在心上。
诛日山是落日城方圆千余里地的唯一一座高山,但他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箭神以一身大神通平地拔起。能凭一身修为,移山倒海,的确令人又是惊骇又是崇敬。
当司马朗将这个故事讲给一众新弟子听时,人人惊呼,便是段義也心下直跳。他心下一片火热,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不,这不是幻想,而是理想!幻想不可为,理想需奋斗!
回到山上,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诛日山庄不亏辉煌一时,大片大片的建筑散落满山,显示着它当年的气魄。后羿的神像高高树立在山顶,怒指苍穹。以其为中心,乃是一可容纳数千人的演武场,好大无比。演武场之外,正东方,乃是一座雄伟主殿,气魄非凡。正西方,却是众弟子起居之处。
至于藏经阁,铸箭坊,炼丹房等重地却独居一处,深藏群山翠幕之中。
然而夕日的辉煌已然不在,今朝的颓势却显而易见。
有些建筑已然破碎,无人修葺自是不说,漫山的建筑中竟黑漆漆一片,不见灯火,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诛日山庄历来收徒严格,但鼎盛之时,拜山学艺者数以万计,门徒更有千余之众。但到了如今,偌大的诛日山庄空有其壳,大部分建筑都已闲置,门人不过寥寥百余人。
千余百众,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见了这幅摸样,新招的十余名弟子显得欣喜诧异,不住问东问西。但一众老弟子却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所有人中,唯有段義一直默认不欲。他并非毫无感触,反而心潮澎湃,怒气勃发!后羿虽然不在,但诛日山庄也不该破落到如斯地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便是段義现下的心情。他不由得响起箭魔临行前的交代。
“一定要让诛日山庄振兴起来,重现昔日的辉煌!”
他热血澎湃,心中被激起无边斗志。他不敢说一定能办到,但为了这个目标,自己会不辞万死,奋斗到底!
“主人,想不到诛日山庄没落到了这般境地。哼,随便一些阿猫阿狗也敢挑衅,当真是欺人太甚!主人一定要好好努力,不但要恢复修为,还要更上一层楼,令诛日山庄重新站起来!”小银似乎也被激起了斗志,激昂道。
段義暗自点头,道,“说的好,就让我主仆二人共同努力!”
小银道,“这是自然,没我小银主人一个人怎么行呢?只不过现在便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当师叔,不要当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