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却固执地不愿意辞职,陈阳也只能先帮帮她,等有时间,一定要劝她辞职。
“算你有良心,最近你都不回家,老妈老念叨你,好像你才是亲生的似的……”陈雪撇了撇嘴道。
“啧啧,好像你多懂事一样的!”这么一说,陈阳越发觉得愧疚,费锦华待他比亲生儿子还亲,但是,他为这个家庭做的却很是有限。
谢冰琳笑了笑,道:“我也去!”
“我也去吧!”白露露反正也没事儿,也愿意和陈阳一起过去,陈阳瞪了瞪她,道:“算了吧,大小姐,活儿很脏的。你干不了的……”
“谁说的啊,好像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似的。”白露露还来劲了。
就这么的,在陈雪先打了一个电话,问了费锦华在哪儿,几个人只开了一辆辉腾,一起赶到费锦华所在的滨江路。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整个城市缓缓进入了睡梦之中,大街上人迹罕至,远远的,陈阳就看到穿着反光背心的清洁工人,拿着一个大大的笤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地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满脸灰尘,为了方便使劲儿,她瘦弱的脊梁,卖力地弓着,不知疲倦地挥动着笤帚,将地面上的垃圾扫成一堆,然后用簸箕装入旁边的板车垃圾车。
虽然夜风微凉,但她的额头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将脸上的灰尘吹出一条条小溪,深色的灰痕,如同蚯蚓一样往下蜿蜒。
这位清洁工人,就是陈阳的养母费锦华。她虽然在辛苦地操劳着,但是心里却是很开心的。
现在儿子出息了,有了正经工作,也知道孝顺,家里添了全套的新家具,洗衣机、冰箱、大电视,一个破旧的小院,旧貌换新颜。
而且,儿子医术好得很,还治好了老谢的尿毒症,邻里都对他二老高看一眼,她的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虽然儿子出息了,但是面对高昂的近乎畸形的房价,还是不免望洋兴叹,为了给儿子攒首付,母亲一直坚持己见,继续清洁工的工作,毕竟每月一千五的收入也不少。
儿子天天自信的不行,不让她再工作了,她倒是理解孩子的一片孝心,但是她却觉得,儿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能挣一个是一个,至少不给孩子添麻烦了不是。
大街上很干净,除了一些浮土灰尘之外没有其他杂物,母亲当然不会知道,每天都会有一帮猛虎堂的男人,拿着笤帚在这里打扫,为的就是她减轻劳动强度。
笤帚在柏油路面上划过,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大地变得干净起来。
她的一生,从无荣耀,也无富贵,默默无闻,但是,却一直如这地面一样,厚重、踏实、干净……
“妈!”一个温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费锦华一抬头,才看见一双儿女还有谢冰琳,以及一个打扮穿着不俗的小姑娘一起走了过来。
“你们来干嘛?”费锦华问道。
“妈,我帮你扫!”陈阳从费锦华手里接过笤帚,开始头也不抬地打扫地面。
“妈,你歇着,交给我们吧,我来铲土……”陈雪则拿起簸箕。
“我帮你掏垃圾箱……”谢冰琳很熟练地套上橡胶手套,拉着垃圾车向附近的一个垃圾桶走了过去。
费锦华感动地看着一双儿女和谢冰琳忙碌着,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微笑。他们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白露露傻傻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针灸、抓药她还行,打扫卫生,她真干不来。
费锦华一边从垃圾车里拿出另外一个笤帚,一边上下打量着白露露,那是老太太看未来儿媳特有的眼神,问道:“这位姑娘,你是陈阳的……”
“啊,他是我师父。”白露露有点尴尬,皱了皱眉头,有点懊恼,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垃圾车了还有一条笤帚啊。
“哦,原来陈阳当了老师?”费锦华疑惑地问道。
她依旧飞快地打扫着,心里却是暗暗放了心。她并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好像太冷淡了点,酷酷的,连个阿姨都不会喊,不讨喜。
“不是,他就教我一个……”白露露有点后悔,早知道不来了,现在傻站在这里,连个靠的东西都没有,特尴尬。
这时,白露露感觉到迎面闪过一片刺目的灯光,刺激得她睁不开眼睛,听声音却是几辆跑车风驰电掣地驶来,甚至远远地还传来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