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花开开不败,良人若去去无期。
——情花
Part1.
我叫蝶花,出生在这个干燥炎热的小镇上,小镇那边,是茫茫的沙漠,一望无垠。每当风起的时候,木屋里到处都是沙子,随着风沙遂起的日子越来越多,镇上的人家也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我跟娘两个人。
我问娘,为什么大家都走了,我们还要留在这。
娘说,因为大漠中埋着我们最亲爱的人。
可是,我从来就没在娘的口中,听她提起过什么人。
每天清晨,娘带我到漠中习武,手起剑落的时刻,沙子被舞得漫天飞扬。娘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娘说,也许这样,一个人习武就不会觉得寂寞。可即使不这样,我在那时也不懂什么是寂寞。
Part2.
我叫慕容瑾,从小生活在京城,爹在朝中做官。爹的官职好像很大,每到过节时,总有官员们来家中送礼,平日也时常有求爹办事的人在府上进进出出。我问二娘,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爹爹,二娘说,那不是喜欢是奉承。
二娘并不是我的亲娘,我看得出来,二娘也并不喜欢我。他们说,我的亲娘在生我的时候死了。就是那个祠堂排位上写的人:慕容家大少奶奶。
闲时,我就在后花园中跟着姑婆习武,姑婆是慕容府的下人,可她的举止言谈,跟府里的小姐一样出众。姑婆身材娇小,行路匆匆,神色间总像是流露着道不完的过往,我时常看见她望着远处眉目紧锁的模样。
姑婆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给我讲京城里一个大户人家一夜灭门的故事。
“三十年前,京城住着两户财势相当的人家。两户人家的老爷都是朝廷命官,一文一武。时逢朝中推选宰相,本由文官的老爷当选,但武官老爷恨于自己不顾性命为皇帝打下江山却落得过河拆桥的待遇,一气之下派杀手夜潜文官老爷家中,血洗府邸,一夜成河……”
那皇帝没有查办此事吗,我问姑婆。
查了,只是那个老爷当上宰相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最后说江湖仇家上门,就砍了几个小喽啰的头。哎。
姑婆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注视得很远很远。
姑婆说,我不该习武的,我家世代为官,我长大后自然也是要到朝中做官,而习武只会带来杀戮。
姑婆说,我长得真像我爹跟我娘,有我爹的文雅风俊又带着些我娘的愁色。可是二娘说,我跟爹一点都不像,爹从来都不会眉宇忧伤,他总是对喜欢的人笑,对不喜欢的人也笑。
只是记忆里,爹爹却从未对我有过几番笑容。
Part3.
大漠的夜景总是柔美而忧伤,月光以恰到好处的姿势与沙漠的起伏相揉合,铺出一条暖黄色的丝带绵延向远方。娘说,那多像无尽的忧伤与思念,绵延着此生。
娘总是在深夜的时候一个人起床伫立在门外,月光洒在娘的脸上静谧而美好。我把披肩轻轻的给娘盖上问娘在看什么,娘说,看她出生的地方,可是娘从不肯告诉我她出生在什么地方,娘说我以后会知道的。娘说这话的时候拨弄着手指像是在算什么。然后娘转而凝视着我,我知道,娘在看我眼角的泪痣,娘也有颗一模一样的泪痣长在那里。娘说有泪痣的人注定要苦痛一生直至泪水流尽。可是我从未见过娘流眼泪。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习武,小到剑比我高。从清晨到日暮,疲惫而厌倦。我问娘为什么要我如此辛苦的练武,娘依旧说我以后会知道。
我喜欢站在镇口眺望,幻想能看到大漠那头的景象,幻想能在某个不太炎热的时刻望见归人。
只是除了漫天飞舞的沙子外还是沙子。
娘看到这样的我就会满脸的愁色。娘说我不该期盼什么,世事总是让人失望。
娘是一个平静温柔的女子,平日也未曾对什么有所埋怨,娘为何如此悲观,我无从知晓。也许娘的心里有座坟,葬着她最痛苦的回忆与最深爱的人。
Part4.
随着除夕的的推近,京城中的景象日益繁华。慕容府如同往年一般迎来了送贺礼的人进进出出,前院因为迎客和打扫变得忙碌,我就呆在后院与姑婆作伴。不知是何原因,很小的时候我就隐隐的感觉到慕容府的氛围有点怪,起码是对我——慕容家大少爷。有时我看见府里的仆人丫鬟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可当他们察觉我在靠近时就会立刻避而不谈。一些上了年纪的家丁,虽然对我这个少爷很尊重,谦维,可在他们的眸子里我能看见有什么在闪躲,迷离难测。我问姑婆,我是个很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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