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甭管是明轮船还是螺旋桨船,要想得到社会的认可——可靠性是第一位的。
轮船上一种新奇的发明,就算是思想较为开散的欧洲和美国,在轮船的可靠性得到证实之前,也对之充满了讽刺和歧视。
所以可想而知这东西在中国面世之后所要面对的巨大压力了。
也所以,陈鸣要求轮船必须不出任何问题。
富尔顿在实验轮船的时候,听说一开始机器就趴窝了,还是紧急处理了问题后,轮船才正式的运转起来的,而且速度达到了每小时9公里,也就是将近五节。
当然,富尔顿的那艘船是铁制的。【麻蛋,有不少人说“克莱蒙特”号是螺旋桨船,可是历史课本上写的明明是第一艘以蒸汽为动力的明轮轮船。麻蛋啊】
中国的实验船绝对没有历史上富尔顿的那艘船个头大,至于蒸汽机的动力水准,与十几年后的瓦特蒸汽机孰高孰低,那就难说了。
同时研究组需要考虑的还有新式的造船工艺,陈鸣早就给他们说过铁船、铁甲船的概念,何况就算不提铁船、铁甲船,只说木质蒸汽轮船的军舰制造,那上头的火力布置和舱室分配,能否有限的发挥火力?
同时中国历史上的车船也会他们很大的启迪。
明轮船并不一定就要用大轮子,或是一组轮子,轮船还能用小轮啊。成排分布的小轮,这样的军舰在战斗中更不容易被敌人的炮火击毁要害。
明轮船的轮子就是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
所以,研究组很清楚自己的研究方向,他们就算在皇帝面前真正的为‘明轮’正名了,那么也需要尽可能的缩小那个轮子的块头,尽可能的隐蔽乱子,同时尽可能的加快轮船的速度,以及保障明轮的可靠性和便于更换的问题。
总之,这个研究组是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陷在一个‘明轮’‘螺旋桨’之争里的。那顶多是研究组的领导人和负责人头疼,会是下辖的小组之一,而不是整个研究组。
陈鸣可是隐隐有许诺的,这事儿完成了之后,研究组不是不能升任研究所。
虽然这研究所依旧算是钟山自然科学院的下属分支机构,但级别距离科学院的大boss就只有半级之差啊。那享受的是实打实的正二品待遇,科学院的大boss享受的是从一品,内阁大臣们的待遇。而实际官衔也能落到三品或从三品这一阶层。
名利动人心,谁也不想看着一条青云路从自己的眼前白白溜走。
当轮船研究组的明轮和螺旋桨之争告一段落之后,轮船就要进行正式的整合了。会在民用船只的基础上分化出军舰,然后还有纯铁制轮船和铁甲船。
虽然这两种设想怎么看都不现实。
纯铁轮船可能真的会在水上浮起来,但重量太大,严重影响轮船的速度。所以铁木结合的船只材料更加适合实际。
还有那铁甲船,也不现实。
就算披上了一层足可抵挡火箭弹的铁甲厚度的船只并没沉进水里,那速度也会变成蜗牛。
当然,皇帝另外提议的机帆两用动力还是很有建设性的。大大开展了他们的思路,指清了方向。
只不过这轮船一旦施行,对国内外的海运、河运将会产生巨大的不可估量的震动。还有水手,今后时代的水手怕是不能光靠实践来培养了,里头的技术员工,必须依靠正规的海员学校来培育。
只不过轮船如果真的具备了实用性,那么在风帆战舰时代有点不那么合乎时宜的密封舱技术,似乎就会再度焕发新生了。
而让轮船研究组的众多成员难以想象的是,这一点皇帝老子也想到了。
于是就有人感慨,这皇帝要是不起兵造反,安安稳稳的鲁山过活下去,怕是会成为比黄履庄、戴梓,更牛逼的存在。只不过在满清在过去那个世道,他们这些人是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的。奇淫技巧么!
……
火车和轮船的研发并没有隐瞒高层,这是瞒下不瞒上。所以啊,别看明轮船和螺旋桨之争还没有一个结果,可轮船的研发工作走到现在,就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他了。
不管是明轮还是螺旋桨,四五节的速度在大海上不算什么,在长江上也不算特别突出,可是在大运河里呢?在其他的江河中呢?比如海河、黄河、大清河、珠江、闽江?
在内河运输上这个速度是很有竞争力的。
而且航行靠蒸汽机了,那么船只上就能减少很多人手,这也压缩了成本。只要这样的小型船只价格和运载量合适,就如今国内的煤价,这小蒸汽船绝对是能上马的。
当然,有人已经看中了轮船,那么同样的,也就有人看重了火车。
跟轮船的名字一样,火车也是陈皇帝起的名字。这是一种全新的交通工具,与轮船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它们都是靠蒸汽推动的。
现在陈汉的火车已经生产到了第三代,跟轮船被命名为‘黄鹄号’一样,火车也被陈鸣命名为‘东方红’这个在原时空有着特殊纪念意义的名字。
拉着六节矿车,载重500石【二十五公吨】,以每小时10华里的速度前进。这就是东方红3的性能。
已经具备一定的实用性了。各地的矿场和大型码头都会喜欢上这种器物的。
但东方红3还存在着不少的隐患。
稳定性是其一,舒适性是其二,转弯时候的安全性是其三。
但已经有一些人盯上了它。
该值得庆幸的是,陈汉现今知道火车和轮船研发消息的人全都是社会的高层人物。不管是从政还是经商,在考虑利益的时候必须要考虑政治和整体大局。
所以注定利益要受到轮船和火车冲击的运输商和团体们,他们现在还并不知道这两样划时代的新发明新事物的出现。
所以这两个研究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受到阻碍。比之历史上的富尔顿和史蒂芬孙是幸运多了。他们可都是在频频的攻击中完成自己的发明和运行的,史蒂芬孙在修建铁路的时候,工地还遭受到来自河运集团的炮击。
因为每一种新型的、具有重大意义和价值的交通工具的发明和投入社会应用中去,那必然都会大大的伤害到一些既得利益者的权益。
这也就是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