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辫子割了,这对所有人的震撼都远比舞阳急报要大的多。满清走到乾隆中期,金钱鼠尾在中国历经了百年时间,已经成为了‘天经地义’样的存在。但是满清最初入关时,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传闻可还在民间流传。
陈鸣带头把自己的辫子割了,那就意味着要跟朝廷斗到底,彻彻底底的将自己钉在反贼的位置上。这对一众营官、队官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
因为‘割辫子’三个字突然让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一简单的举动是完全可被看做与朝廷官府的彻底决裂的。
陈鸣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清楚割辫子这件事对满清的刺激能有多大。当初的太平天国,只是一律蓄发,就被他们和他们的奴才扣上了一个‘长毛’的蔑称。而看看有清一朝的农民起义,这些决心反清的起义军,从上到下,上上下下明显就是跟满清政府要势不两立了,却没一个想着把辫子绞了。【清初时候不算,清末孙大炮他们也不算】
这就像唐宋明农民起义的时候,那些农民起义军谁也没想着把自己的头发剃成短发。大家脑子里根本就没‘换发型’这一念头,或者说千千万万的人早就把辫子当成了天经地义的发型了。【就像王国维,他殉的也不是满清,而是一种文化】
陈文赞、石猛几人也是当场割了自己辫子,但这种心灵上的推翻一座大山的力量显然不是人人都具备的,还好陈鸣也没逼着他们当场剪辫子。剩下的这些人当然知道不当场割辫子会让自己在陈鸣心目中的地位受到一次大冲击,但他们就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来迈出这一步。
陈鸣摇晃着脑袋,去掉了碍事的辫子后,他觉得脑袋好轻快啊。如果不是为了‘威仪’考虑,到夏天时候他剃一个大光头,那清爽不是一般的强。
会议结束,剪辫子风波却在陈家军中蔓延开来。首先是陈鸣的亲卫右营、坦克队等嫡系部队,然后是陈二宝、陈文赞等营头,等到下午陈家军向清军营垒继续进攻的时候,全军三四千人已经有上千人剪掉了辫子。
陈鸣要是正式下令全军剪辫子,这一命令绝对能在军中推行得下去。但他更想着打败了眼前的清军后,回到鲁山,成立将军府什么的,正式竖起反清大旗,然后再下令军民一块剪辫子。
“轰轰轰……”炮声隆隆。
陈家军用两斤炮、三斤炮猛轰着对面的营垒。清军的炮火已经没有最初时候的强大了,连续的败仗,清兵炮手可以跑回去,大炮却拖不回去。战斗打到现在,被陈家军火炮击毁的,以及被俘获的清军大炮,已经有二十门了。只是清军炮手在逃跑前都用铁钉封死了大炮火门。被陈家军缴获了,也只是一根根不能用的铁筒子。
现在还不到步兵出击的时候,但怎么看,场面上清军的炮火都被陈家军压制下了。
被陈家军占据的外围,沟壕正在被填实,这条线的后面,一座座盾车在清兵民勇战俘的推动下移动到了左右,只要沟壕填充完毕,他们就会推着盾车向着清军营垒一点点逼近。
双边二三百米的间距,盾车只需移动到清军营垒前百米,清兵就不得不主动发起冲锋了。
他们不主动冲锋就会被飞雷炮炸,主动冲锋好歹还能刀枪肉搏。
就像清军构造的营垒越来越坚固一样,陈家军进攻的套路也越来越成熟。
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靠着飞雷炮的巨大威力,每每都能将胜利带回自己家。虽然飞雷炮的作用只在于打开清军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