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落城的军民们并没有迎来预想中全城狂欢的庆功宴,反而离这场大捷过去仅仅休整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便征集所有民众和军士,下令让他们不分昼夜的筑墙挖沟。
遭遇失败后振作起来重新奋发并不是最难的事,最难的是在得到胜利后不被冲昏头脑任然冷静的洞察着局势,并在其中找出漏洞和危机感。
这一战虽然把亚斯帝国打疼了,但并不代表把对方打垮了,如若亚斯帝国再举大军前来征讨,银落城任然如同累卵那般脆弱,像这般突袭取胜的战术不是每次都会灵验,亚斯帝国的人不是白痴,有过一次就不会再留第二次机会。
现在徐雷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银落城将防御做到最高,本就坚固无比的城墙再次翻修加固,足足加厚了两倍之多,城墙外隔栅壕沟都挖到极致,并动用大量人力和财力从山上采来檑木炮石囤积在城里,自己和纪信等几人也亲自进驻工地没日没夜的指挥着。
“城主……”乘着日照当头稍事休息,一向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秦广竟然一反常态的主动叫了一声徐雷。
“啊!”徐雷一时不太习惯,也感到有些纳闷,这个平日里话比木头人多不到哪里去的家伙今天怎么主动开口给自己打招呼,“有事么?”徐雷很客气的问了一句,因为他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主动开口和自己打招呼肯定不是问候一声那么简单。
秦广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也感到极不自然,其实不是他性子高傲,而是骨子里就是这样不喜言语,若非那件事在他心里把他憋坏了,恐怕就算徐雷冤枉他要打他军棍他也肯定不会主动开口辩解。
“有啥事儿,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徐雷竟然感到有种被人眷顾的感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到秦广身旁。
“那个……”秦广抿了抿嘴,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问道,“那天你怎么知道我杀的那人只是个替身?”
徐雷愣了愣,不由得哑然失笑,敢情这小子就是为这事儿耿耿于怀,怪不得这些天看上去总是怪怪的,见了自己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通常情况下沉默寡言的人内心都有不同程度的偏执和精神洁癖,在精神上容不得半点瑕疵,秦广骨子里就是个很严重的偏执狂,无论做什么事非得逼着自己做到极致。
这个沉默寡言的人在前些天那场战争中可算名动整个银落城,若论那天杀人的数量,恐怕就连徐雷一把妖刀也比不过,秦广一双本体战魂狼爪挥舞的密不透风,加上那恐怖的血属性,所到之处敌人就连哼也来不及哼一声,还有他在战场上那副疯魔的样子,就连徐雷看着都有些打怵,这还是人类么?怎么越看越想一只发了疯的狼崽子。
且自那一站后,秦广在军中便多了个绰号,叫做狼血疯子,徐雷觉得这个绰号对秦广来说再适合不过,索性直接给他封了个飞狼将军的封号,在银落城如果人见了徐雷是敬畏和尊重,见了纪信是崇拜,那见了飞狼将军便只剩下头皮发麻,他在战场上的疯魔表现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整个银落城众所周知,而且传来传去不断夸大事实,传到后来竟然变成他上了战场之后就完全变成一只专饮人血的疯狼,他杀人就是为了喝人血,一致银落城现在哄小孩都会说上一句,“飞狼将军来了!”这一句要比任何威胁的言语都要有用,无论多顽皮的孩童只要听到飞狼将军来了就乖乖闭上了嘴。
徐雷呵呵一笑,看着秦广那副略微羞涩而又认真的脸庞,拍了拍他的肩头,笑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就觉得那人一定就是敌军统领?”
秦广思索了一阵,道,“他从敌军主帅营中冲出,再加上他穿着主帅的装束胸口戴着那枚代表统领官职的徽章。”
徐雷笑道,“主帅的装束和徽章什么人都能穿戴,仅仅从这些来看并不能完全肯定对方身份。”
“那你是怎么看出的?”秦广迫不及待的问道。
徐雷点了点头,微笑道,“第一,那人当时手持一把凡铁打制的大刀,不排除也存在有些本身不具备任何战魂力的天才将领,但这种概率实在太小,而且这类天才将领也不会屈居亚斯这类小国,再加上其军队纪律极为差劲,所以我便敢断定其统领虽不至于完全是酒囊饭袋但也绝不可能是天才将领,若是这样的话一个不具备战魂力的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统领一职,这是其一。”
秦广认真的听着,将徐雷所说的一字一句牢牢记在心里,生性孤傲的他在跟随徐雷的这些日子里,算是彻底对这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年轻人心服口服,拥有比自己更胜的战力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让人感到深不可测,他似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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