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什么人要行刺本将军!”
“这!”严将军将身边的众参将喝退,只留下了周峰与他,他想要从周峰的嘴里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他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的他真的恨不得将那刺客扒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但他发现了周峰,看着周峰的状态,他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为了避人耳目,他喝退了参将。
“说!现在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严将军大声叱喝着,他是在警告眼前的副将周峰,希望他能够老实交代出来,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一切都有他罩着,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大将军!是侯爷!”周峰小声回答着,他的心在颤抖,虽然口中的这位侯爷与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但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位侯爷的来头可不小,而且一直都藏着掖着,一直以来他们与这位侯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得罪了这位侯爷,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管是严将军也好,周峰也罢,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地记得一件事情,那是一个暴风雨的晚上,城中富甲一方的侯氏被土匪洗劫一空,因为他们只是一些当兵的,对于这些地方事物无权管辖,他们也不知晓侯氏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洗劫,说是劫财,但侯府上下的财务没有丢失,如果说是劫色,侯夫人,和她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丫头们也没有被人洗劫,惟一让人感到可以的是,这些土匪什么也不求,一夜之间就将侯府上下整整两百多口人全部杀掉,而且还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侯府烧了一个精光。
严将军紧紧地站在原地,他迷离的眼神望着正堂之上的那块牌匾,不禁惭愧低下了头,虽然他手握重兵,但他却不敢对这位侯爷怎么样,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是朝廷命官,他的家人还被那位赵丞相困在咸阳城,说他是被逼无奈也好,说他是为虎作伥也罢,现在的他恐怕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那些让他伤脑筋的问题。
“你先下去吧!”严将军轻轻地啃了一声,他想要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仔细分析一下,眼下的路他该如何去走,现在的他就如同在下一盘濒临绝地的棋局,他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招致棋局的满盘皆输。
周峰很清楚严将军的处境,他们来这里抵抗那强大的楚军完全是被逼迫的,因为大秦现在已经没有可用的大将了,他们这些小将迫不得已才背上了大将该担当的责任。
为了让他们就范,赵高抓了他们的家人,将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关押在咸阳的大牢里。
严将军的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被赵高抓了起来,赵高的阴险歹毒让人感到害怕,感到震惊,这个阉狗居然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他的歹毒让人咬牙切齿,严将军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为了家人的安危,他默默接受了这些事实。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里,还有什么事情要比一家团聚好,虽然严将军的家人被赵高抓去了,但他的心里很清楚,至少他们现在还活着,还没有被流寇杀死,没有被饿死,只要他们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至少他们还是有希望团聚的。为了家人的安危,一直以来严将军都在默默忍受着这些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周峰很了解严将军的难处,那是因为他的家人也在赵高的手掌心中,赵高没有放过他的八十老母,那位快要入黄泉的老太太也在赵高的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严将军犹豫了,周峰也犹豫了!他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来人!”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严将军一直坐在屋子里沉思着,他在想着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该如何面对当下的难题才能达到自保。
“将军!”列兵开门而入,他疑惑地望着眼前的这位大将军,他已经坐在那里整整一个下午了,一个下午居然没有半点动静,现在又突然变得如此兴奋,真的让人感觉到疑惑重重。
“备马!”
“诺!”严将军的命令很明确,看来他是想通了,否则一向迟疑不决的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来。
“驾~!”夕阳已经西下,伴着那红润的晚霞,一队兵马从大将军府出来直奔侯府。
“快去禀告!大将军来了!”将军似乎要比侯爷大那么几级,但眼下这位侯爷的特殊身份,不得不让严大将军低头啊。
侯府门前的家丁没有理会严将军的卫队,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日里就到处欺行霸市,根本不买守城军的帐,现在看到了严大将军亲自前来,不给他点下马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侯府的看门狗没有理会严将军,望着那一张张狗仗人势的面孔,严将军的卫队早已怒火三丈,恨不得立马拔出刀来将这些恶贼乱刀砍死。
严将军脸色从容,他没有生气,或许是狗见得多了也就不会感到大惊小怪了。
“劳烦通报侯爷!严某求见!”严将军很客气地向前恭维着这群看门狗,他的脸色很平静,很从容,嘴角之上还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但是谁又知道,在这么一张和颜悦色的脸下,早已怒火三丈,似乎火焰山马上就要喷发了。
家丁鄙视的眼光瞧了瞧眼前的严将军,很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你等着!”
随着家丁那深蓝色的身影消失在严将军的眼中,他便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等待旅程。
侯府的门前或许是这座小城中最清静,最优美的地方。在这方圆一里之内根本看不到任何小贩的身影,也看不到任何过路的行人,似乎是城中的百姓有意在避让,这里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祥和,只是可惜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却被无情地糟蹋了,他的主人竟然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