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风云变色,大风陡起,周围充斥着一片朗朗洪亮的口诀念诵之声。
这天道逍遥符乃是玉竹剑派开派祖师穷尽毕生心血祭炼而成,一张符箓囊括天道循环,芸芸众生之真理,符箓之上有着荡平诸方妖魔,扫平天下一切恩怨魄力的天道经论,一经施展任何妖邪魔物,邪秽之物,乃至心术不正之人顿时便被诛灭殆尽。
那符箓渐渐变化,化为一尊仙君扶摇端坐,仙目微闭,朗朗经论自口中而出变作一道道光芒万丈的红光,扫荡开去,直将山河图所翻滚而出的烟云也逼退而去。
这山河图虽然是上古三大玄器之一,不过却是件洞天宝贝,并不能抵挡诸如天道逍遥符这般凌厉气势的法宝。
眼见红光宛如皓日般璀璨,那仙君之貌高高在上端坐,关天海只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渺小。
蓦然,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关天海慌忙运起黑水化魔功勉力抵挡,可是渐渐地,他只觉得自己竟然连身躯也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心中一片死会,暗叫不好:“没想到这天道逍遥符果真厉害,我原本便是最忌讳于它,今日得见,看来以我的道行也实难抵挡,等我黑水鲲鹏练成之后再来不迟,不过此刻若是再这么下去,非要动弹不得任这符箓将自己诛灭了不可!”想到此处,便是咬起牙关口中念诀,收了山河图,召回黑水玄真剑当即化作一团黑水之气便向洞天河遁去,“灵月丫头,咱们后会有期吧!”说时黑气已是钻入滚滚河面之下不知所踪。
关天海一走,灵月大师这才召回天道逍遥符,只感到体内一阵针刺般的剧痛,眼望自家弟子所幸没被那山河图收走的,也只剩下数十人,而冯霄、石大川、苏玉真与丁佩芸和蓝瓶儿均不知所踪,定然也是被那山河图收走了。
一名弟子看到灵月大师步伐踉跄,慌忙上前扶起道:“师父,如今怎么办?”
灵月大师脸色一阵煞白,强打起精神道:“我们暂且先回剑派,随后前去南斗剑派与通天寺将此事告知,令他们前来共商大计,如今那老魔害怕我剑派的天道逍遥符,一时也不敢前来,不过待那凶兽鲲鹏炼成之日就不好说了!”灵月大师心中一阵萧索,数名同门弟子下落不明,自己门中更是死伤无数,心中不免悲悯,只得叹口气忍着体内伤痛转回玉竹剑派而去。
※※※
我这是怎么了?
石大川怀中紧紧抱着冯霄只感到忽觉周身轻飘飘如同棉絮一般,脚下无根,身子骨晃晃悠悠的好似离地悬浮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一道刺目的光芒使得他瞬时看不清任何事物。这一阵疾旋,转的他七荤八素,待到他终于感到了脚踏实地,这才觉得两腿已是软似面条,慌忙查看四周。
当他看到周遭的情形之时,更是一片惊诧莫名,他自诩一向镇定,无论遇到什么离奇之事也不会慌乱,可是周围却只是一阵虚无缥缈的烟气弥漫四周,什么也看不到摸不着,就连所站立之处,也如是腾云驾雾一般,脚上裹着的只是一团凝而不散的白烟,这等奇异的景象真是他平生未见。
看到自己身边丁佩芸、蓝瓶儿、苏玉真和一众玉竹剑派弟子都在,当下心中便是放心了些许。
“我们在什么地方?这是哪?”蓝瓶儿与苏玉真皆是一脸疑惑不解,丁佩芸亦是一脸茫然。
当看到石大川,众人便都围了上来,眼望冯霄昏迷不醒,身子滚烫无比,却是苏玉真忙担心道:“石师弟,冯霄师弟怎么样?”
石大川望到冯霄此刻呼吸剧烈,胸口起伏不定面上似乎被阵阵痛苦折磨的一阵阵抽搐,当即道:“师兄,小师弟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依我看他的情况不大妙!”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探明这里是什么地方,找个安稳之处,再作打算!”苏玉真警惕的望着四周道。
众人听了皆是点了点头,便向前走了几步,却皆是感到后脊梁呼呼刮着一股股劲风,卷为球状不断盘绕在众人四周。
虽然众人脚下尽是云雾缭绕,恍若置身于云海当中,可是每走一步在烟云之上,却如履平地,倒是没有丝毫异样。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行走,或快或慢,周围景致似乎根本不曾改变,仍是云烟滚滚,嗖嗖自身畔疾掠而过,到处一片茫茫白烟,连方向也是尽失了。
苏玉真沉吟片刻,心中这才想到这一定是那方才的画轴将他们摄入了这片云海世界当中,也就是那画轴中的洞天世界,也不知道是那老魔从哪里得来的,当下抬眼望去,却忽然瞥见一座云霄之城半遮半掩,好似悬在浩瀚的云烟之上,宛若天宫一般,高高在上,根本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