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老天什么时候可以给他报应呢?”她哑声着,浓密的长睫一直紧紧地掩落。“现在我的祈祷终于实现了……”
唐舒曼绷着嗓子,无法再发出声音。
然后,傅思俞淡淡地、浅浅地扬起一抹笑,一抹带着伤、带着痛,带着自嘲和看透的微笑道,“我想,他如果不在这个世界,我和Prince也会活得好好的。”
傅思俞说完这番话后,没有回头地迈开了步伐。
然而,傅思俞抬起头的那一刻,竟毫无预警地跌入进一道深沉的眸光中。
阳光下,易宗林看起来跟平日无异,依然是惯常的墨色西装,全身散发一股冷傲自负的尊贵气息。
但是他的脸上,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
唐舒曼双眸瞠圆,无法置信易宗林竟会出现在这里。
傅思俞的双眸湿润,但是眼泪并没有从眼角滑落而出,她看着眼前的易宗林,只感觉到喉咙开始变得很紧很紧,艰涩都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傅思俞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还游荡在空气之中……
站在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和东方倾此刻都以复杂的沉痛目光看着她。
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除了眼睛泛红外,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
易宗林仅仅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秒,而后,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对她身后的唐舒曼说了一句,“不走吗?”
唐舒曼这才回过神来,脚步如生了根一样,却在慢慢地走向易宗林。
易宗林没有表情的,转身,径直离开了教堂外的这片草坪。
东方倾迅速地跟了上去,申秘书的脚步却没有挪动,而是久久地看着傅思俞,嗓音极沙地道,“夫人,你对总裁真的就这样的怨恨吗?”
傅思俞冷硬的表情,看起来无动于衷。
申秘书在吞噎进喉咙里的苦涩后,转身去追自己的老板。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因为太阳躲进云里而阴了下来。
傅思俞站在原地,模糊的泪眸望着不远处离去的那辆黑色车影,悲伤侵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此刻凌迟着她的心。
她的泪水潸然落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响了很久,她才从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她拭去眼睛上的泪水,按下接听键。
“大姐……”恩同在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急促。
“嗯?”她只能发出一个如常的字。
恩同在电话里着急地道,“Prince他发烧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三十九度接近四十度……我现在已经带他来医院,医生给他检查过说他没事……可是他的烧怎么都退不下来……我很担心……大姐……你是不是先回来一下?”
“对不起,唐小姐,是我不小心在总裁面前露出了破绽……”
易宗林下榻的酒店房间门口,申秘书自责地对唐舒曼道。
原来,易宗林一参加完这边的竞投会就准备回中国,而唐舒曼为了阻止易宗林回中国,便要求申秘书千方百计要拖延住易宗林。
哪知道,申秘书的反常反应根本就逃不过易宗林的双眼,于是……
申秘书和东方倾在易宗林的威慑力下,将唐舒曼去找傅思俞的事跟易宗林说了……
易宗林第一时间就去了教堂……本来是希望阻止唐舒曼,但是他到的时候,唐舒曼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跟傅思俞说了。
这才出现了先前那一幕。
唐舒曼抬起头,望着里面此刻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的俊逸身影,咬了咬唇,慢慢地走了进去。
易宗林坐在房间沙发上的阴影处,即使是疲累捏着眉心的动作,身上依旧散发一股冷鸷的气息。
唐舒曼挪移到了易宗林的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本就承受着病痛折磨的易宗林,由于连日来几乎不计息的工作,导致身体很是疲累。
他在捏完眉心后,幽深的冷淡黑眸看唐舒曼一眼,“我以为你做事从来都有分寸。”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替我向人讨要同情和怜悯?”
“不是的……”唐舒曼连忙抬起头,心痛的眸光看着易宗林,“我只是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劝说你……我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任由病情恶化下去。”
易宗林一记拳头重重打在沙发的扶手上。
起身,他凌厉如刀的目光冷睇唐舒曼,“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分寸,不需要你来过问!”
“你不愿意做手术,只是因为你怕手术之后,你就没有能力去帮傅思俞和Prince他们安排好他们的未来,所以,你想趁着现在你还有行动能力的时候,尽力给他们的未来创造更好的生活。”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仁慈。”易宗林冷冷瞪着唐舒曼。
唐舒曼嗓音微涩地道,“你有……你对傅思俞,不只是有仁慈,还有你的疼惜。你在跟傅思俞离婚的时候故意让傅思俞签下一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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