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在他几乎要放弃亲耳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投入他的怀抱,“易宗林,我爱你……”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暗。
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朦朦胧胧的光亮打在两人的身上。
“是不是累了?”
看到她一直没说话,像是在静静想事情,他打破沉默。
傅思俞转过头,凝视了一眼易宗林温柔的脸庞,然后摇摇头,嗓音微沙地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
“我和你……能够在一起。”
易宗林笑了一下,笑容俊逸满足,知起她的柔荑轻轻一吻,“曾经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实证明,每个人一生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冥冥中都自有定数。”
傅思俞静静地看着他心情颇好时连棱角都比平日柔和的侧颜,低哑地道,“易宗林,你不介意我是个势利拜金的人吗?”
“我想我过去对你的理解是错误的。”他这样对她说道。
敞开心扉以后,彼此交流起来,似乎比以前容易多了。
她凝视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眸色有几许的复杂,但明显是在检讨和内疚,接着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认为,你当年离开我,是因为你不甘贫穷和落魄,可是,两年前我把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看到你为了你的弟弟和妹妹,居然能够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甘受我的伤害,我开始有些能够理解你当年为了弟妹而做出的选择……只是,遭遇过家庭巨变与感情无疾而终的双重打击后,我的心胸变得极其的狭隘,看待一个人或事情也就变得偏激了些。”说到这里,易宗林自嘲地笑了一下,“难怪陆衍常说我,我除了他一个朋友,在这个世上再无其他的朋友,因为只有他能忍受我这个人的坏脾气。”
傅思俞摇摇头,深深注视他脸上难得的笑意,“事实上,你一定都不心胸狭隘,你是这个世上最大度的人。”
“那只是对你来说。”易宗林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车子的挡风玻璃,缓缓地道,“事实上,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大度,也没有所谓的‘善良’,这是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打滚所转变的,但对你,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在你面前,我只有无可奈何。”
鼻子的酸涩窜了上来,傅思俞轻轻咬了一下唇,嗓音变得比之前更沙哑,“你创建恒集团之初,一定遇到了很多艰辛吧?”
她记忆中的易宗林,是一个浑身充满艺术的大男孩,正直善良,有着崇高的理想,但最厌恶的就是从商。他曾经说过,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做一个浑身沾染铜臭的人,他要做一个有理想,有艺术抱负的人,但今天,他却成为了他以前最讨厌的这种人。
这样的转变,就像破茧重生,是需要硬生生撕破自己的防卫外壳的,而撕破的过程中,所经历艰辛和痛,必定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人一旦有目标,若能坚守和执着,就能创造奇迹……而我比较幸运,总在能遭遇困难后找到应对的办法。”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眉心微微的褶皱,说明了创业那段日子给他的回忆并不轻松。
不过,她并不意外他能够创造这样的奇迹,因为,他在她心底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她早就知道,他这类人,无论涉足这个世界的哪个领域,他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佼佼者。有些人从出生开始,王者的光芒就已经围绕着他。
“倒是你,是否能够接受现在的我?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期盼的就是我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而现在,我与你所想的已经背道而驰。”易宗林转头看了她一眼,深深凝视,在不得不注意前方的路时,才把目光又转向了挡风玻璃。
她无所谓他成为这个世界上的哪一类人,因为,她爱他,不论他是什么人,她都不会改变。
但是,这样的想法,她不能如实地对他阐述。
所以,傅思俞平静地回答他,“小时候每个人都会有梦想,但长大以后,自己的工作往往已经跟小时候的梦想毫不相干……而小时候的那些梦想,只能永远停留在人们的心里,作为人们思忆年轻时的一个凭证。”
易宗林稍稍握紧她的手,“我或许不可能再成为你曾经期盼的艺术家,但我依然愿意在你面前,做回那个只懂钢琴的人。”
傅思俞微微怔忡。因为他深情的话语,也因为她此刻内心的空洞。
他并不知道,她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也不需要他为她改变,因为,爱一个人,只会迁就对方,而不会让对方迁就自己。
很久以后,她轻声叫唤他,“易宗林……”
他扭过头看她,“嗯?”
“或许我现在给你的感觉,并没有你爱我多,但是以后的日子,会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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