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申秘书跟我说,你现在是一个人在酒店。”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我只是很想你,想见你。”
易宗林沉默了片刻,她安静坐在一旁,屏息着。
“你先回家。”半晌后,他沉声开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可以吗?我可以等你……”
她感觉到他正用更深沉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但她实在觉得不太有这样的可能,所以装作若无其事,转头看着厅里的那面落地窗。
他没有回复唐舒曼,只是结束了电话。
她屏息着,心不在焉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
“晚上我不能陪你。”他终于开口,口气简短得像交代事情。
“没关系,你忙你的。”她回过头,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地回应他。
唐舒曼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监督”她?那么,她将有大把的时间计划逃跑。
“现在我也无法留在这里,公司还有些事等我处理。”
“我知道,你多挪出点时间陪你太太吧!”她微笑着说。她此刻能笑出来,实在是因为心里很开心,唐舒曼来的真是时候。
他凝神看了她片刻,“婚礼的细节我必须跟舒曼谈,所以最近我恐怕都不会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知道你的状况,何况你陪在你太太身边是天经地义的。”她看起来若无其事。
实则,她的确不在乎。
现在的她,只想离开。
去一个永远见不到他的地方,免于他的伤害。
再也不要背负罪孽感,永远做他的禁脔,因为他不值得她去赎罪。
“你可以开口,如果你开口,我会留下。”他沉下脸。她说的话似乎惹得他不高兴了。
“真的没有关系。”她看着他,强颜欢笑面对他无端的怒气,“我不是小孩,何况你安排了那么多的佣人照顾我。”
他瞪了她半晌,然后沉着脸说,“随便你。”
说完话后,他转身离去。
她呆在原地,直到他转过身冷看着她,“还不走?送你回公寓。”
她回过神,赶紧跟在他身后。
她好心对他说,“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少废话!”
他没有凶她,只是有些不耐烦。
她无可奈何地跟在他的脚步后,他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
送她到公寓的时候,易宗林一脸的臭。
她实在搞不懂,他在生气什么?
下午和晚上易宗林都没有回来,于是他找了申秘书照看着她。
申秘书秉承着易宗林的命令,对她的极为小心翼翼。
申秘书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些保胎的补品,他今晚的任务就是监督她吃下一些补品,看来易宗林对这个孩子越来越上心了。
好不容易吃完补品,她已经困了,见申秘书还没有离去的打算,她问,“申秘书,你还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跟易宗林呆久了,她居然也学会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而她从申秘书进门到现在,一直都能感觉到申秘书看她的目光并不友善,只是逼不得已遵循老板的命令。
申秘书终于开口,“傅小姐,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怀了总裁的骨肉,但我劝你,不要妄想太多……总裁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傅小姐你一手‘促’成的,今天的总裁,绝不是当年那个为了爱可以摒弃一切的人,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还有,破坏他人家庭这种事,傅小姐你还是不要做,结果一定会让你得不偿失。”申秘书说话的时候笑了几次,看起来是很谦恭对她,实则句句都在讽刺。
她想起刚认识申秘书时他翩翩有礼的样子,没有想到,她呆在易宗林身边的这些日子,竟让申秘书看出了她的“心机”。
她做人的方式真的很差劲吗?
她吞下喉咙间的哽咽,开启泛白的唇,“申秘书,本来我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但你言辞凿凿的说法让我心里实在很不舒服……我相信你了解你的老板,我纵使想要使计,也绝非是他的对手,何况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跟他纠缠,而且你也亲眼所见,是你的上司不愿意放过我。”
“那是因为你的手段太高。”
她冷笑了一下,“申秘书是太相信我的智商,还是不相信你老板的智商?”
申秘书冷脸禁言。
她又道,“或许我曾经有过前科,但那都是年少无知时所犯下的错,我至今仍懊悔不已,我原打算一直留在易宗林身边偿还我曾经的罪孽,但始终只想折磨我的易宗林根本不愿意给我一天安稳的日子,这让我明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他对我的恨,与其在这里每天承受着他的冷嘲热讽和羞辱,不如背负着一身的罪孽离开,在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祝福他……这就是我此刻的想法,申秘书你若不相信无所谓,但你很快就会相信。”
申秘书久久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信了她说的话,还是不信,但是她相信,以申秘书对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忠诚,今天的话,申秘书绝不会跟易宗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