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林没有回答,直接上车。
在车子的车窗还未完全关闭的时候,陆衍抱着胸,斜睨着车里面的人道,“易总裁,小傅妹妹虽好,可不能‘贪杯’啊,最近易总裁您好像推掉了好几个大项目,莫非真的色迷心窍了?”
保镖兼司机洛林听到陆衍对易宗林的形容,不禁勾唇笑了一下。
易宗林何其敏锐的目光,自然是瞧见了下属的表情,他翻开一本厚厚的杂志,不怒而威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色迷心窍?”
如果申秘书是易宗林最得力的助手,洛林就是易宗林得力的保镖,因此洛林有时候也胆敢跟易宗林说上两句话。
洛林连忙板起脸,保持严肃,“属下不敢。”
易宗林看着手里的杂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最近真的很异常吗?”
洛林有些惶恐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道,“说。”
洛林随即小声吐出,“易总您最近呆在傅小姐身边的时间确实好像有比较多……这些天若非有您必须要亲自出席的会议,您几乎不来公司,晚上也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早早就去了傅小姐那里,还有您最近一有时间就……“洛林顿了一下,不太敢继续说下去。
易宗林仍旧看着说里的杂志,问,“一有时间就怎么了?”
洛林轻轻咳嗽了声,道,“您最近一有时间就看有关孕产、育婴的书……对事业好像没以前那般上心了。”
易宗林面容僵了一下,有些窘迫地合上此刻手中翻着的、封面赫然写着“孕产”二字的杂志,脸色沉肃了下来,而后陷入久久的沉思。
易宗林注意到傅思俞的沉默,他将一盅特地请养生厨师熬煮的补汤放在她面前,“把汤喝了。”
傅思俞似乎比前段日子更瘦了,眉宇间总包含着一丝郁郁寡欢。
她好像一直被拘禁在精致铁笼中的飞鸟,死去了所有的活力。
易宗林坐在床沿凝望着她。
有时候他在想,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否是正确的。
“孩子很好,你不需要担心。”傅思俞淡淡说着,这句话似乎成了她和易宗林每天交谈的唯一句子。
她很讶异一贯都是工作狂的他,最近居然有大把的时间出现在她眼前。
几乎只有每天早上他会去公司一趟,其余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公寓里。
他最近真的有那么闲吗?
易宗林沉稳俊逸的脸庞上依旧是平日的冷漠,看着她的目光却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丝耐性。
他说,“你不需要把我想象得太冷血,我不只是在关心孩子,我也关心你。:”
他说的话让她怔忡。
他关心她?
他会关心她?
她在心底冷笑,从头到脚,都不会相信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在他和唐舒曼的爱巢里,他是如何用尖酸刻薄的言语侮辱她。
他对她的恨,对她的厌恶,她已经彻底认识,深深烙印在心底,再也不会多想,产生跟他和睦相处的念头。
看着易宗林新开汤盅的瓷盖,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立即扑面而来,傅思俞脸色大变,跳下床直奔浴室,她无力地跪在地上,对着马桶狂呕腹中慢慢的酸意。
易宗林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同时拿了纸巾替她擦拭。
自从易宗林得知她怀孕后,就不准她再吃抑制孕吐的药,美其名曰孕妇反是很正常的事,渐渐就会缓解,可她很清楚,他阻止她吃这药,眼睁睁地看着她每天吐得死去活来,只是不想这类药影响她肚子里孩子的发育。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她是询问了好几个医生,确定这由植物提炼出来的缓解孕吐的药对孩子没有伤害时,她这才选择服用。
就算无可奈何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母爱的天性也不允许她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还好吗?”易宗林似乎有些紧张,扶着她起身,很是担心的样子。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最近经常流露出对她的这种关心,但她一点都不稀罕,她才不需要他关心孩子的时候顺带施舍她一些关心。
易宗林也是最近才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原来这样的痛苦和艰难,所以他此刻打横将傅思俞抱了起来。
傅思俞一惊,开始挣扎。
易宗林眼神一黯,露出这些天难得的霸道和强势,冷肃道,“让我帮你。”
傅思俞有一秒的怔忡,因为他强势命令她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真诚。
知道易宗林向来都不会给她反抗的机会,她圈着他的脖子,稳住自己后,低下头,不再挣扎,也不去看他。
轻偎在他怀里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男性味道。
易宗林将傅思俞轻轻放回床上,竖起枕头,为她调整舒服的位置,并将薄被拉高,替她盖上。
他深望着她,她的眼神不愿意正视他,他慢慢握起她的手。
她倏然一震。
他紧紧跟她十指相扣,道,“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有段很愉快的产程。”
“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当然会很愉快。”她完全的冷漠。
他看着她,似乎被她的话触动,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些,目光也更深沉了些许。“思俞,不要自恃自己有孕,就这样的忤逆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
他是一个很轻易就能让人惧怕到心里的人。
就快要走了,她不应该再惹出事端。
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她把两手紧紧地交握在薄被下,撇开头,以很自然又不得罪他的轻缓声音道,“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既然想要离开,就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身体,绝不会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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