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歌是在那次和周云笙吃过酸辣粉之后才知道他的胃病竟然严重到那个地步的,明明他在吃每一口时都在清水里涮过了,可是当他们走出小店之后,周云笙鼻尖上还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云笙好像疼的人不是自己似的,跟着苏琼歌一路溜达着回到学校,把她送到宿舍楼下边的时候脸色已经白的吓人了,上腹部一抽一抽的疼。
“周云笙,你没事吧?”苏琼歌有些担心,虽然她一直知道他有胃病,但是严重程度明显超过了她的想象。此时他惨白的脸色,额际的冷汗,明显表达着他身体的不适。
无力的笑笑,周云笙也不否认自己的不舒服,毕竟症状已经那么明显,说谎的话她也不会相信。“有一点点疼而已,我家里面有药,你快上去吧!”
一步三回头的往宿舍楼走,苏琼歌叮嘱,“如果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周云笙失笑,如果自己这个医学生都搞不定,她一个经管系的又能帮上什么忙?
果然,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夜半时分,伴随着胃绞痛,周云笙的呕吐物里面夹杂了少量的血丝,镇定地拿起手机拨了120,周云笙理智而清楚的对那边的人说,“你好,我是周云笙,男,24岁,家住豪庭花园101栋,有慢性胃溃疡病史,晚上九点左右开始胃痛,凌晨一点半呕吐物里发现少量出血,怀疑为胃出血……”
急救中心的人显然是没见过这么淡定的病人,还没反应过来,周云笙已经挂了电话。
苏琼歌是第二天早起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周云笙胃出血住院的,她站在病房外边,看到那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自责又心疼,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下来。
擦干眼泪,推开门,苏琼歌瞪着脸色苍白的周云笙,“不是告诉你有时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吗?”
周云笙不理她的这句话,直接看向苏琼歌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你带了什么来?我饿了。”
活该!苏琼歌打开保温桶,米香已经飘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吃什么,但是我老妈总是说小米养胃,所以我就熬了些小米粥过来,不过现在太热了,你得等一会儿。”
“你熬的?”周云笙看一眼粘稠软糯的小米粥,再看看苏琼歌,沉默了。
诶?苏琼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很嘴硬,“对啊,就是我熬的!”
周云笙笑,眼睛里面是深深地算计,“既然苏苏厨艺这么好,那以后我的吃饭问题就交给你了。”
啊!?苏琼歌皱眉,看来自己得报个厨艺班了,不过,一锅粥而已,他到底从哪看出自己厨艺好的?明明就是在算计自己,有仇不报非女子。
于是,住院的周云笙接下来吃了整整半个月的小米粥加各种米糊,被苏琼歌另类的报复方式折腾得胃口全无,但周云笙在苏琼歌的瞪视下不得不吃得干干净净,况且,人家的理由多么正当啊:医生说你只能吃流质的易于消化的食物。
周云笙住院的半个月,除了上课和在医院的时间,苏琼歌穿梭于各种厨艺速成班,以免在周云笙出院后穿帮厨艺,也是想要帮他好好的调理脾胃。
半个月后,周云笙终于告别医院,苏琼歌跟着他回家,在路上买好食材准备帮他改善伙食。
到了周云笙的家门口,苏琼歌看着眼前的独幢小公寓,再看看大病初愈“弱柳扶风”的周云笙,不知不觉的,“小白脸”三个字脱口而出。
周云笙哭笑不得的开门,家里定期有人清洁,半个月没人倒也没有尘土,带着苏琼歌转了一圈,苏琼歌就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了。
把要用的食材洗干净,剩下的放进冰箱,苏琼歌磨刀霍霍向食材。这个时候,速成班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周云笙洗完澡换过衣服出来时,眼前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满头大汗的苏琼歌拿着一根山药,可怜的山药坑坑洼洼,还断了好几节在流理台上,山药皮飞得到处都是,怎一个“乱”字了得。
苏琼歌一抬头就看到周云笙这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顿时老脸一红,欲哭无泪。没办法,速成班的刀工绝对称得上是致命伤,半个月的时间还指望能练出多好的刀工?
“想笑就笑吧……”苏琼歌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继续对付手中的山药。
周云笙很给面子地笑出声,然后拿过苏琼歌手中的山药,三两下就去了皮,山药上半截的伤痕累累和下半截的平滑形成鲜明的对比。把山药洗好放在案板上,周云笙对惊呆了的苏琼歌说,“我给你打下手吧!”
“你这不是自己或做饭吗?!”苏琼歌上前掐他的脸,恨恨地说。
“我不会做饭。”周云笙否认,把苏琼歌为非作歹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然后把她即将出口的话堵在嘴里,“我想你不会对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为什么刀工这么好感兴趣。”
苏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