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可以尽一切帮你。你不要心急好吗?”
咚咚——敲门声演变成了砸门声。
“帮我?”宋安七不确定地问。他要怎么帮?
陆希梵一顿,揪了下眉,“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嘭——门板被用力踹开,弹上白墙,墙上一个相框啪嗒掉在地上。
宋安七错愕的视线还没来得及从碎掉的玻璃上收回,被人抓着拽了起来。晕眩还没过去,肩上一凉,衣领被扯开。粗乱的吻,挟着怒气落在锁骨,一下又一下。
“你不要伤害她。”
陆希梵伸手要拉,被陆子翊挥拳打开,“滚开!”
粗鲁地扯上她的衣服,陆子翊抬起头,表情似笑非笑,喑哑着嗓问,“看清楚她的身份了吗?”
“你呢,清楚了吗?他帮不上你……”他冷眼看着胸前的女人。
隔着衣服,冰凉的指尖轻抚过还发热的皮肤,宋安七抿着的嘴皮子动了动。她抓起他环在腰上的手,对着手臂一口咬下。她红了眼,狠狠地咬着。牙齿咬破了棉质布料,腥甜的液体缓缓沁入唇齿里,甜的,温的,苦的。
宋安七轻轻抿了一口,擦了擦眼睛,一把将他推开,蹲地上干呕起来。
陆希梵皱眉看着她,用力压下打人的冲动。无视身前僵硬站着的男人,他俯身,对她轻语,“我先走了,你好好地……”
“以后不要来找她。”陆子翊跟他走到走廊。
“她不是你的什么东西。”
放在裤袋的手握紧,陆希梵狠吸了口气,轻蔑又可悲地扫过他倨傲冷漠的脸,“你是强大,但你锁不住她,我保证。”
……
宋安七逃走那天,下着暴雨。半夜凌晨两点,银白的闪电一条接着一条,似乎要划破天空,把黑夜照得如白昼。宋安七翻窗,顺着三楼的排水管往楼下滑。
雨水如注,砸在身上,她一边往下爬,一边觉得自己疯了。
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的胶质水管,在雨水的冲刷下,湿滑难抓。户外的雷声近得似乎就响在耳边,好几次,突然之间电闪雷鸣,她毫无心理准备吓得哆嗦,差一点生生摔下去。
她生平中,第一次最大最大的疯狂,从来没想过,竟然是为了逃离陆子翊。
真是可笑又荒唐。
落地时,一个惊雷擦过耳朵,她啊了声,想躲,崴了脚。
大门外没有人守,宋安七跑进瓢泼大雨,顺着小道出了小区大门。
黑夜里,停靠在门外的黑车车灯骤然亮起。宋安七抬起手,挡住眼,下意识往人行道反方向跑。
“喂,妹子,是我!”一个肥硕的身体挤出车窗,朝她又挥手又喊,“妹子,你别跑唉,我不是坏人!是我——是我——”
轿车悄无声息地迅速驶离住宅区。
“那混小子还真是了解你。”
钱没有减慢了车速,回头,打开车内顶灯。他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早准备的大毛巾和保温杯递给她,调整着车内空调温度,嘴上也没闲着,嘣嘣地话快得跟吐豆子似的。
“他就说你一准儿得偷跑,我陪他守这儿都五天了。就刚才,十点吧,他待一天才回去换我来。估计花十几分钟洗个热水澡,吃碗面睡个五六小时又窝这儿来长蘑菇……你闻闻,我都窝得一身霉味儿,再挨挨估计得长毛出来了……妹子,你这可算是解救我们了,你就是我再世恩人!回头我给你大摆一桌,想吃什么你随便点,就是到时候别嫌弃让我跟着蹭口吃就行。”
看着钱没有腮帮子上一抖一抖的肉,宋安七擦着头发,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陆子翊以为把她反锁在卧室,找人守着楼下庭院,就能把她与外界隔开。他断然想不到,她会在这样的夜里离开。就连她,坐在车里,看着周围熟悉的街景,钱没有在前头喋喋不休的声音听在耳边,她仍然有几分回不过神。
她就这样离开了。
她怕打雷,从小就怕,尤其是雷雨夜。雷声太大,她甚至都不敢一个人关灯睡觉。这样的天气,陆子翊撤了守在庭院的人,更把卧室外的锁打开了,而锁上的门换成了楼下进出的门。
他了解她的程度如同她对他心思的揣测。
她二十几年一直害怕打雷,所以陆子翊想当然以为这样的夜最是安全。
书房里门没关严,亮着灯。如果她怕,可以去找他,这是他给的服软的机会。去年那夜雷雨,她害怕,厚着脸皮想要亲近却被他视作病菌拒之千里。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来做戏,只是徒增可笑。
车已经开出去很远,停在一条偏僻陌生的小巷,钱没有电话给陆希梵,通知人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