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car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有点憋屈。
“Oscar,有你电话。”
酒保从吧台边匆匆走来,托盘上放着店里联系订座的无绳电话。
Oscar拿起电话,不冷不热应了两声,眼神淡然飘向吧台对面卡座,轻轻笑了笑。他转过头,站起身,“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我过去说几句话,你乖乖坐着,我很快就回来。”
宋安七也想离开了,但他转身就走,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看着他穿过舞池,舞池人影攒动,挡住了对面的卡座。
“真的是小七公子?”薛牧舟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人,难掩错愕。
他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惊惧地回头看向身边面无表情,坐了近两个钟头却一句话都没说的人。人是他请来的,上次在酒吧遇见三嫂和一个只见着背影的男人,随口就对他提了一下。今天下午,清楚看见陆家老七抱着三嫂走进酒吧。他一激动,没过脑子就莽撞通知对方了。
陆子翊冷冷瞥他一眼,淡淡道,“她最近心情不好,需要人陪。小七做过心理辅导,又和她是同岁,正好可以开导她。”
“三哥。”Oscar掀开珠帘,笑嘻嘻走进来,眉眼皆是无辜的笑。
陆子翊坐在背光处,长腿交叠,眼神倨傲。清冷的目光只在那张年轻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三哥,什么时候来的?”Oscar垂眸,飞快扫了眼茶几上竖起的酒瓶,唇弯着,不温不火地笑。
“五点过一刻。”陆子翊瞥向手腕上的表,冷淡的语气说。
略摸算下,过去快两个钟头了。
片刻,突如其来的沉默,将卡座与舞池的嘈杂划出两个世界。
陆子翊眉眼不动,好整以暇坐靠着沙发。他的脸隐在暗处,唯有清亮的眼灼灼如寒星,静静地,透着凉意。无形的迫力,自他身上传出。
薛牧舟摸了摸鼻子,自觉该识趣地走开,“小七弟弟习惯喝什么,伏特加、威士忌还是红酒?”
“老板在这里,用得着你请?”陆子翊冷笑,不留情面地问得薛牧舟脸色尴尬。
Oscar大大方方笑了,“三哥既然一早来了,就应该招呼一声才是。弟弟我没别的本事,请三哥喝点小酒的能力还是有。”
边说,他侧过身招手叫来路过的酒保,“白兰地喝多了伤胃,三哥要不要试试温梅子酒,清甜适度……”
陆子翊霍然起身,墙上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好似一堵冷硬的墙。
他抓起外套,冷冷瞥他一眼,“我还有事,让他慢慢陪你喝。”
“三哥难得来,不多坐一会儿吗?”
Oscar若有似无朝对面卡座望去,哦了一声,“三嫂也在,我去请她过来,三哥你再坐会——”
“不用了。”陆子翊生硬打断他,语气清冷如常,“她感冒还没完全好,让她不要喝太多久酒。早点送她回来,她吹不得冷风。”
Oscar笑呵呵应着,送他到酒吧门外。
陆子翊走到车前,站住脚步,生疏的眼神第一次正经打量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回国半年多了,你该抽空回去看看你爸和你妈。你哥的事,让他们最近不太好过,你没事去多陪他们吧。”
在加拿大避祸的陆云扬还不安分,上个月喝醉酒和人打架闹进局子,还是陆祁峰亲自过去把人保出来。
“三哥。”Oscar突然抓住车门,“我和三嫂今天是在医院门口偶然遇上的,你不要多想。”
陆子翊从车内错愕地抬起头,俊挺的眉微微皱了下,“安七她去医院了?”
一瞬间,他收回视线,眼神更冷,“钟虎,开车。”
Oscar替他关上车门,目送车灯消失在街道尽头,绷紧的后背骤然松弛,松了口气。
所谓做贼心虚,大抵就是他刚才的心情。
回到酒吧,宋安七那桌多了个人。
钱没有大咧咧坐在他的位置上,嘴里大嚼,囫囵不清地问,“妹子,你对那混世魔王到底啥感情?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别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我不信。”
“有啊,朋友的感情。”宋安七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向对面。
钱没有擦着吃得油亮的嘴,“就这样啊?你可别唬哥哥,说实话那小混蛋平常是缺心眼了、了点儿……但人不赖,属大马路上被姑娘追着跑那种,你就不动心考虑考虑?”
这口气跟拐卖妇女儿童似的。
Oscar乐得笑出声。
宋安七转过头来看他,亮若清水的眼睛写满无奈。
“哎呦你可是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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