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宋安七疲倦地靠在他背上。
久久没有听到下文,Oscar偏过头问,“后来呢?”
“我也没听完,也许兔子被狮子气死了,也许狮子念在旧情给了兔子自由……”童话有一千种可能,结局也就只有这么两三起。
宋安七拍拍他挺拔的背,“你觉得兔子会怎么样?”
“不知道。”Oscar摇头,“这只兔子有点蠢,也许结局不会太好,你没听完也好。”
“是啊,真蠢。”
机车停在木栅栏围城的门前,Oscar转身抱她下车,“别纠结兔子狮子了,草原里不是有很多野兽么,说不定哪天狮子就被老虎大象之类的干掉了,到时候兔子不就自由了,皆大欢喜。”
呸呸呸,宋安七连呸三声,抬头看着七七号酒吧亮起的招牌。
Oscar把机车在旁边空地停好,走过来,“我记得你说过,要来捧我的场。”
这家新开的酒吧,装修得很简单随意。只挑高了天花板,用了最简单的老式台灯,最大的亮点是吧台后一整面墙的CD和黑胶,以及四处散落的电影音乐杂志。
Oscar把她安排在卡座前排的角落,然后说去准备晚餐。
过了很久,才回来,他献宝似的打开两盒一次性饭盒,“没吃过吧?老林家烧烤是滨河路一绝,这个季节配上冰啤刚刚好。”
是酒吧外长街倒数第二间,以前她和花枝常跑去吃夜宵的那家老林吧。
宋安七不忍扫他的兴,低头闻了闻,“香辣味的,很香。”
“狗鼻子,这都闻得出来。”Oscar递过来一把银亮的叉子,“一次性餐筷不卫生。”
两盒烧烤,两个人,很快就吃得干净。
尤其,他还很没绅士风度地和她抢烤得最香的肉串。两人都没有吃过瘾,又去烤了两盒回来。
不可思议地望着桌上空空的四个饭盒,Oscar粗鲁地擦擦嘴巴,“你这么能吃……”
“以前我和花枝能吃八盘,其实他家最好吃的是孜然味,不——”
看着Oscar突然发青的脸,宋安七傻笑。
Oscar瞪她一眼,“我准备开工了,你在这坐好,离开前先来和我打声招呼。”
宋安七点头,看他跳上酒吧前面的舞台,随手翻开他拿来的杂志。
傍晚的酒吧人少,十分安静。偌大的空屋,乐器调试的弦音单调清爽。Oscar斜直着腿坐在高脚椅上,抱着那把MARTIN木吉他,慵懒地拨动吉他弦,清亮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微风吹走她手中的书页,撞见她的视线,Oscar笑着咧开一嘴白牙。
“You和me,only~you和me,见面就笑嘻嘻;我和你,就这么神奇,恰恰好在一起。采花蜜,蜜蜂采花蜜,飞到东飞到西。如果你,四处采花蜜,掐掐掐掐死你,啦啦啦...”
“他第一次唱这么没品的歌。”黑影从眼前晃过,男人不请自来地在对面坐下。
宋安七咬着吸管抬头,“你……”
“怎么,不欢迎我?”简宁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撑着手肘看着她。
“不会啊,好久不见了。”上次四合院外,有些仓促,话都没来得及说。
“酒吧老板和我是合伙人。”简宁招来酒保,点了瓶Chivas。
宋安七惯性地点点头,一时有些语塞。
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突然见到他。
这些年他都没怎么变,还是大学时清秀干净的模样。只是晒黑了许多,坚硬的线条多了几许成熟男人的味道。记忆里,那个总穿纯棉白T,爱在图书馆二楼看哲学史的男生影像有些模糊了。
过去她帮花枝问过陆子翊,简宁他们去的地方很不太平,气候环境恶劣。他们简家孤身跑去做石油生意,其实很不顺畅,光是地头蛇的打压都发生过好几起,第一年过去简宁他爸像是老了十岁。简宁从小也是华服美食、生活优渥,没吃过苦,痴迷哲学。在那陌生地方待的三年,应该很辛苦吧。
磨练,确实能帮助人很快成长,无坚不摧。
简宁瞄着浮动光影中的Oscar,笑,“他最不屑这种品味恶俗的歌,今天破例了哦。”
“你们认识?”他的口吻,似乎两人很熟悉。
简宁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嘴唇还惬意地勾着,“两年前我陪我爸合作上的一个朋友去阿富汗应酬,遇到恐怖袭击,我和他逃难时认识的。”
那段记忆,一定不太愉快吧。
宋安七看着他熟练地打开酒瓶,动作老成,心情有点复杂。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简宁闲适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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