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一张省报副编辑名片,需要联系她——”
依稀记起一张女人模糊的脸,陆子翊摆摆手,“不用。”他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女人的人情。
“刚才陆老的话,小夫人都听到了。”虽然宋安七拜托他替她保密,但在对立关系上他钟虎只忠于陆三少一人。
陆子翊笑,“我猜也是。”
…………
白,沉沉的白。
宋安七,你和陆子翊结婚,你就要学会认命。那天医院,陆陈慧娟就是这样劝她。
你的大嫂陆祁峰他老婆当年集万千宠爱,圈子里都说娶到她是陆家的荣耀,她在陆家的分量比我的绾芷还重。就是被捧得太高,所以她犯傻了,一样不妥协,你知道她最后是什么下场?
宋安七的记忆里,陆祁峰的妻子只存在于陆家帮佣的只言片语中。在她嫁进陆家前,那位传说中美艳动人的大嫂一场意外生了场病,精神出现异常,已经在国外疗养院治疗了一两年。
陆大少却如传闻中所陈述那样,对妻子极是疼爱到放纵的程度。即使到现在六年时间了,无论刮风下雨、公事压身,陆祁峰每周必定抽出一天时间飞去美国陪她。
回应她的是陆陈慧娟饶有深意的冷笑,看过马戏团吗?里头的狮子被抓起来前多么凶猛,可是只要把它关起来驯服,一只吃人的狮子就会变成温顺的小猫。一个不听话的人,如果舍不得丢弃,就只有让她学会听话。
那么精致漂亮的人,比艺术品还完美,陆祁峰怎么舍得放弃她?他只要心狠一些,你看,那只高傲的黑天鹅不也心甘情愿窝在他圈禁的池子里。
安七,别像她一样犯傻,陆陈慧娟说。
陆老和老三达成了一个约定,一年的时间,老三必须有个儿子,陆老会把他在陆氏所有的股份让渡给老三。
继承人是陆老的心病,这个约定你别想会有让步的余地。陆老一生只有一儿一女,陆相洲他姐早年嫁出国,所以对唯一的儿子他太过纵容。当陆相洲闹出一桩又一桩风流的荒唐事,而我生下绾芷后再也怀不上孩子,陆老看在陆祁峰的面子上有所不满也放任他去。可是陆相洲不懂收敛,造成今天的局面,陆老想管也无能为力。
陆老年事已高,他唯一希望陆家的基业不要因家里内斗的缘故受损。他帮老三,说到底,不过是为陆家基业挑了个最优秀的管家。他让老三有儿子,是怕未来一旦老三出现意外而没有陆姓继承人,自损的争斗还会继续。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陆老的一盘棋。
“宋小姐、宋小姐,请您把腿分开一些好吗?”耳边朦朦胧胧有人说话,宋安七睁开眼,视线所及白的一片,猝不及防心里好似被挖了个洞,空落落。
她怎么睡着了?
大腿根部突地一凉,宋安七低头,分开的双腿间,一只戴着灰白手套、没有血色的手捏着扁平的器具正往自己身体里送。银白得刺目,像尾咬人的蛇慢慢钻进身体里,冰凉地咬了一口。
她忽然尖叫起来,慌乱推开那只冰冷的手,用力扔下看诊鸭嘴器。
毫无缘由的恐惧如潮水涌来,她抱着膝盖,发着抖茫然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要用这种耻辱的姿势躺在这里?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生孩子、生孩子,你给我个孩子……”眼泪杂乱地落下,宋安七手脚颤抖,想跳下产科椅。她失魂落魄,忘了褪在脚边的内裤,从产科椅上直直摔下地面。
她已经处在失控边缘,顾不得院长保密的命令,李医生跑出门外,大叫护士找医生拿镇定剂来。
话音刚落,宋安七推搡开她,往电梯跑。底裤还挂在她的膝盖上,她的裙角凌乱飞扬,头发像湖里的水草在空中杂乱地纠缠。
要出大事了!李医生心几乎跳到嗓子口,跑着去追,紧张过度自己也摔了一跤。异乎寻常的动静很快惹来走廊上其他房间的人探头出来,前来的护士帮忙,很快地在护士站抓住了人。
镇定剂注射下去,歇斯底里的人失了力气。
一个小时后,陆子翊来到医院,宋安七也被控制在了产科椅上。
头发张扬凌乱地贴在她尖细的脸侧,湿漉漉的眼惊恐地看到他的那一秒,慌乱而无措地想找东西遮挡,却无处可躲。她细长的腿大大分开,搭在产科椅两边椅腿上被绳子捆得死死;两只手被分别被束缚在产科椅扶手上,裸露出的手臂上一团凸起的血块。那条皱成一团的内裤,可笑地挂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