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时间不能再装义肢。他的思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还是把她当做十**岁。他也不问她怎么不回家,倒是特别乐意她留在安康陪他。
陆子翊的司机每天一大早都会带来陈姨煮的红糖水,用2L的保温瓶装着,足够她喝一天。
他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从那天他同意她留在安康后,她们之间再也没通过话。那晚他一离开,宋安七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除了想他,大把的时间无事可做,她试图梳理婚后的生活,却悲哀地发现除去陆子翊,她这三年的光景再也剩不了多少内容。
是她造了个笼子,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关进去,笼子外喂食的陆子翊就是她的所有,她的世界。如果未来某天,他扔下她,她就只能饿死在笼子里。
念头止于此,宋安七下意识不再往下细想。安康这几天,没有陆子翊的存在,她很想他,可是她过得比前段日子自在。这样的状态,太过危险,让她害怕。
江城的秋天很长,可转眼也快结束。越来越少能见到太阳,每天都是厚重的雾气。
唐花枝戴上了毛线帽和手套,裹着厚实的棉大衣像团毛绒绒的毛线球。她特别怕冷,被冷风吹着鼻头就红红的。
她又一次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宋安七调高车内温度,“关窗吧,不然空调起不了作用。”
“没事、没事……”唐花枝捏着鼻子,含糊地应声,“都是唐老爷子给我惯坏了,说不定我吹着还把破毛病给吹好了。你吃你的,别管我,蛋挞热的才好吃。”她这车才送去保养过,车内那股奇怪的味道还没去透。她不是不知道,宋安七对那味道过敏,闻着就晕车。
宋安七咬了口不晓得她从医院附近哪家蛋糕店买来的咖啡蛋挞,初入口涩涩的,余味带奶香的甘甜,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吃吧,明天我再给你买去。”看她终于有些胃口的样子,唐花枝得意地一笑。
这几天,宋安七还是坚持来医院诊疗。花枝送她到医院地下停车场就不再上去,对她治病的事花枝始终抵触,接受不了。在外等她治疗的时间,花枝没事开着车闲逛,找些好吃的点心给她。
宋安七吃得满手蛋挞屑时,沉寂几天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响起,顿时有些手脚无措。
“陆子翊的?”看她慌张找纸巾擦,唐花枝随便把车往路边停下,替她接起电话,“陆大三少这是……小蘑菇?Angel?呃,算是吧……”
不确定地转头看向宋安七,她疑惑地皱起眉,“Oscar?这又是谁?”
也只有他才会叫她小蘑菇,宋安七小声告诉她,“你介绍给我的那位心理医生。”
哦,唐花枝点了个头,“好,七号酒吧是吧,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
Oscar喝醉了,赖在酒吧走不了。酒保把他通讯录里的人联系了个遍,最后找到宋安七头上了。
唐花枝老早就对宋安七嘴里那位虎口纹hello-kitty,创造粉色夏利飙保时捷奇迹的心理医生Oscar极其感兴趣。一路飚着去七号,踩在油门上的脚几乎没离开过。
七号也在滨海路,是家上个月开张的酒吧。
Oscar单手抱着把MARTIN木吉他,长腿大喇喇伸着,慵懒坐在落地灯旁木地板上。迷蒙的醉眼在见到跑进门的宋安七,如黑夜点燃的烟火蓦然一亮。薄唇扯开痞气的笑,大手猛地按住颤动的弦,吉他声戛然而止。
宋安七走过去,“喂,你——”
“嘘——”他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眨了眨眼,“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修长的手指拨动吉他弦,不紧不慢,“nt,el,Of~that~I‘m~sure……”
Oscar出声的一刹那,酒吧里顿时安静。他唱歌的声音很好听,低醇干净的声线因为醉酒夹着丝慵懒的喑哑。他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宋安七,温温地笑,笑眼如一弯明月。
漆黑的眼亮得好似夜空璀璨的启明星,晃得宋安七莫名地发慌。
唐花枝倒抽了口气,无意识地喃喃,“不会吧……”
“你……好像醉得并不是特别厉害。”宋安七强颜笑道,“你可以打车回家吧,没事那我先——”
Oscar搁下吉他,霍然起身,动作快得就在瞬间。弹过吉他的手,稳稳抓住宋安七的手。他低下头,浓烈刺鼻的酒气扑洒在宋安七脸上,凝着她困惑的眼神,他邪气地勾起唇角,凑近她鼻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