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突然出口,似乎才意识到这边的境况。
宋安七吐出好几口酸水,最后什么都吐不出,像只虾米那样蜷缩着腰,不可抑止地干呕。她听到那人在训斥,“我们tm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上次捅的篓子还没摆平,刑警大队那边号也还挂着,你少给我惹事成不成。你tm想女人了,拿了钱老子陪你找。”
几张纸巾塞进宋安七手上,那人把她扶起来,“拿去擦擦,记好了,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安七仓皇地缩到角落,单薄的纸巾被手里的冷汗浸软,手用力一抓碎成纸屑,滑稽地沾在脸上。她想开口,嘴唇颤抖,只发出粗重短促的呼吸。
脸上突地一凉,宋安七一怔,疯狂地摇头甩开放在额头的手。
“放开——”
“别叫,你这里有血。”被束缚的手轻而易举被抓住,男人恨捏住她手腕,气急败坏,“让你闭嘴,听到没有。”
“放开我!”
宋安七勉力挣脱开他的手,眼眶蒸腾起湿热的雾气。她死咬住唇,蜷起脚转向车窗,把脸枕进双臂里,死死抵住潮湿的眼。
绑匪警觉度有了提高,硬拽过她的手,反绑在身后。
汽车似乎驶进了一条闹市街,车外时不时传来老式大喇叭收音机喑哑、缠绵的歌声。有一次车忽然停下,那几秒钟,宋安七清楚地听到窗外铁板烧烤油在铁板上滋滋爆炸的声音。
她不敢开口,一把刀比在她腰间,刀尖轻移,划过布料的触感贴着她的皮肤,凉意浸骨。
车速忽然减慢,一个人突然跳上车。
车门开合的呼啦声很像是推拉门的声音,宋安七猜想这应该是辆面包车。
两个压低的男声嘀嘀咕咕了一会儿,车突然停下,车门边颠了两下,然后是砰地用力关门声。
“安七,是我。”座位对面一把熟悉的声音。
宋安七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对着前面的漆黑,不确定地唤了个名字,“杨理?”
“你没听错,是我。”
这次不会有错,杨理支气管生过病动了次小手术,把声带损伤了。他说话的沙哑声,很特别。
是他就好办了,宋安七转过头,凭着感觉往手的方向看,“杨理,你先帮我解开。”
“安七,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一双大手沉沉地按住她的肩,杨理语气急促,“关于你爸的。”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宋安七无法保持冷静,“杨理,我爸的事你知道多少,还有上次你带我去公寓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爸被双规之后,作为她爸办公室的秘书长他怎么突然不见了?专案组给出的结论是他协助了她爸的多起犯罪行为,畏罪潜逃。
公安局两个月前就下了通缉令,有耳线说他逃到外省去了。可是,他怎么会又出现在江城里,还以这种方式来见她?宋安七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抱歉,安七,慎重起见,我只能找这种方法和你见面。我让这两兄弟跟了好多天,找机会为了能和你单独见上一面。”
“我知道有人要害你,那个人是谁?”宋安七激动地跳下椅子,“是不是关于我爸的案子?”
作为她爸办公室秘书长,他常年跟着他爸,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在场。作为案件重大知情人的身份,他外逃必然是受到了人身方面的威胁。无关于,他那里有一些对案件的进展有价值的东西。
这案子他要是能出面,翻盘的几率还很大。
所以上次在老公寓里面,那些人就是冲着他去的。
可是他是怎么逃掉的?死掉的又是谁?
杨理着急捂住她的嘴,“嘘,你先听我说,你仔细听清楚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把布给你取下来,我说完该说的还要让他们送你回去,回去之后你别再管他们,让他们走。”
宋安七点头,他松开手。
粗嘎的喘气声维持了几分钟,杨理几次张嘴又不说话,大概在考量该怎么说。
“安七,你父亲是个伟大的人,为了那件事他顶着风险策划了五六年,但是没想到被他们先下手了。我能证明你父亲是无辜被陷害的,但是我发不了声。你应该能懂的,一旦我走出去,很快我也会‘畏罪自杀’。而且目前的情况,就算我说了大概也没用了。我想你会想查清楚你父亲的事情,宋院长是个正直的人,他应该得到一个公正的待遇。但是我没有办法了,就只能靠安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