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倒进她怀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死死地抓住,额头上冒出汗水,有些困难地出声,“我没有,唯一,我没有……”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声,牧遥听不清,她俯下身贴近他的脸。
安城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身上的精神像被什么抽走一样,病怏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直到牧遥贴得他很近,她才听到他虚弱地说着,“我没有出卖你。”
“安城?”
牧遥伸手抱住他。
“我没有……”安城已经虚弱得不像话,仍坚持地不断说着,“我怎么会、怎么会出卖你……”
“……”
没出卖么?
看着他虚弱成这样还不断地说着话,牧遥柳眉不由得蹙了起来。
江唯一和安城说了什么?为什么安城会激动成这样?
莫非安城对江唯一也……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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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跑出去,医院的走廊长得像没尽头似的,她一直跑都跑不出去。
窗外的小雨还在下。
江唯一靠在墙边停下,背紧紧贴向冰冷的墙壁,头微微向上仰,泪水从眼里落下来,肩膀在颤抖。
这时候关心她的伤有什么用?她都分不清他的真心或假意了。
安城。
她宁愿他无情,宁愿他用最高高在上的boss姿态对她发号施令,也不要他这样。
他如今的温柔、他的关心就像一把双刃剑狠狠地刺向她,反复绞伤。
她不想再受伤了。
她不想再体验一回从无条件信任到被无情出卖的感受……
她只想快点完成这次任务一个人离开,只想离开。
有病人和护士经过,见到她这样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她,江唯一连忙低头拭干眼泪,快步走开。
回到病房,江唯一看到那扇被小型飞机撞碎的玻璃窗已经换上新的了。
一转头,她就望见在她病床上熟睡的项御天。
他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阴柔的脸庞没有表情,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浅浅闭着,微微勾着一点弧度。
似乎项御天一旦陷入睡眠,他脸上的凌厉之气便少了很多。
和普通人也差不多。
安城则不同,他永远那么温和温柔,声音轻轻的,可他绝情起来却丝毫不含糊,让她在一夜之间明白她只是他手中利用的一颗棋子。
她已经不明白,安城和项御天,她究竟应该更恨哪一个?
鬼始神差地,江唯一凝望着项御天的睡颜,望着他平静的神情,缓缓走过去……
项御天猛地睁开眼睛,幽深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江唯一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项御天突然地抓过手,人瞬间跌倒在床上。
项御天眼疾手快地掀开被子,让她准确无误地跌进他的怀里,双臂强有力地缠上她。
他的怀抱温暖得出乎她的意料。
“渺渺,你投怀送抱这么热情?”
项御天紧紧抱住她,邪气地勾起唇角,笑着问道。
投怀送抱?
是他故意的好不好。
“放开。”江唯一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