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秋蓉身子一颤,她最先感应,惊愕万分,而几乎与此同时,室内所有人心头又是一紧。
已进入引气期的人对气息自然敏感,虽不能明确判断,但梁山瞬间强大却是事实。崔莺莺嘴巴微张,有的人下巴直接要掉下来。冯坤心中大喜,这么多年别的没增长,眼力却是大增,这家伙果非常人。
梁山见众人惊愕,感觉大爽,王霸气一抖,效果明显。
短暂的冷场之后,室内顿时沸腾了,一群人簇拥着拓跋秋蓉与梁山前往功勋阁测试。
众人在外头焦急地等了一个时辰后就看到拓跋秋蓉与梁山两个出来,一个长老亲自送出,把蓝色玉佩交到两个人手中。众人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玉佩,引气期外门弟子的“身份证”,这下无疑问了,两个人确定是筑基期了。
王全才一拍额头,道:“我的天啊!”王全才就想起老爸讲过的事,难怪当时这家伙是以后在门内要照应自己的话。
杂役的居所远离下院,靠近四季谷的上端,房舍也绝不是用宫苑都罕见的楠木而是就地取材的片岩。片岩一片片就累起,就是一漆黑小房。
每个杂役一间小黑房,只容下一床。若非是推开门看到山下四季谷花海的美景,马文才会认为自己住在十二连坞最穷的佃户家中。简单说,外门弟子所居就是公寓、别墅,城市花园,杂役区就是城市中的窝棚区。
半个月前,马文才没有通过考试,沦为圣剑堂的杂役。
考试居然是到伏牛山深处猎杀妖兽,马文才若没有肋骨断,腿没有瘸,马文才相信他能够通过考试成为堂堂正正的外门弟子。而这一切,都是拜梁山伯所赐。
马文才本来可以回去,回到马家堡他依然做他的马大少,但是他不甘,他要留下来,要成为外门弟子,成为内门甚至圣子,总有一天他要骑在梁山伯的头上!总有一天他要让祝英台变成他的老婆,而且让梁山伯做奴仆天天看着!
每天丑时刚过,马文才就要起来,练习师傅尹尚子教的拳脚功夫一个时辰,然后赶到下院开始每天的庭院打扫。
梁山被慕容博点名的事马文才也听说了,欣喜若狂。可是,这几天夜里,马文才睡觉时会磨牙。白天马文才也磨牙,不为别的,是因为咬牙切齿,知道梁山成为筑基期外门弟子之后,马文才就这样了。
马文才想起三年前梁山到庆余楼面对自己卑微猥琐的样子,现就觉得就像是一场梦,只要看到梁山,哪怕是偶尔一瞥,马文才都会觉得抓肝挠肺的痛,“嘶嘶”地呼冷气。
“去死吧!”马文才怒吼着醒过来,从石床跌到地面上,额头上尽是冷汗。
杂役堆里跟外门弟子气氛不一样,都是被淘汰出局留下来的,一个个心理多少扭曲。马文才被老杂役当中一个好男色的盯上,若不是他引气中阶,又奋力反抗,早失了“清白”。
马文才呼呼地喘着粗气,终于下定决心。
圣剑堂的第二个月,下院依然给新近的外门弟子开着基础课程。梁山在显露出筑基期的境界之后,众人对他的态度要好了一些。
这天是个好天气,梁山想着梁家庄过不了多久就要春播了,不知道老妈和四娘如何了。梁山和拓跋秋蓉两个一道去大殿上课,还未到大殿,就见马文才从老远跑过来,然后噗通跪倒在地。梁山后撤了两步,道:“马文才,你这是做什么?”
“请梁少收留!”
“你要做我的奴仆?”每一个外门弟子允许收留两个奴仆。梁山突破了筑基,按规矩就分得一套独处的四合院。
“是的。”马文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过去是小人猪油蒙了心,请梁少原谅,看在同乡份上收留。”
“发生什么事呢?”
马文才跪着的身子扭了几扭,梁山心道不会是被人爆了菊吧,看样子在杂役堆里混得挺惨的。
“小人愿誓死跟随梁少!”马文才大声道。
“我可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小人别无所图。”马文才信誓旦旦道。
“你不恨我?”
马文才立刻摇头,道:“道是自己选的,没有什么可恨的。”
“这话倒是对,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可别指望我给你什么。”
马文才面色一喜,道:“谢谢梁少!”望着梁少与拓跋秋蓉进了教室,马文才目中闪过一丝狠厉。
马文才想着金长老跟他说的话。
“你所住的那间房出过一了不起的杂役,他现在成了内门弟子。”
“他之所以成了内门弟子就是因为跟对了人,跟对了人,你就可以把从前奚落你侮辱你轻视你的人一一踩在脚下。”
马文才听得热血沸腾,捏紧了拳头。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做那梁山的奴仆,相信我,你的右眼会重见光明,你的右腿会恢复如初……”
这是马文才唯一的机会,所以哪怕心里无比别扭也求梁山收留他,而且从现在开始,他要真的把那些仇恨放下,做梁山最忠实的狗腿子,唯有如此,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梁山与拓跋秋蓉进教室的时候,拓跋秋蓉忽然道:“那个人靠不住。”
梁山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还有收留他。”
“他我还知根知底一些。”梁山苦笑道。
拓跋秋蓉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