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体内已形成周流不息的自在天地,偶有亏损,片刻就可以弥补过来,跟刘明德情况有本质区别。
“那该怎么办?”刘明德问道。
“皇上自然是明白。”梁山打起马虎眼。
刘明德想了想,的确是如此,想到症结所在,大抵就有对付的办法。
刘明德匆匆走后,梁山唏嘘不已。
自古皇上,刨去开过皇帝与末代皇帝的非正常态,皇帝一般两种:一种雄心壮志兼劳模型的,像清雍正皇帝,想做中兴之帝;另一种就是放任大臣管理国事醉心他的世界的,像宋徽宗之类的文青皇帝。
刘明德是听明白了,但是能否节欲,实在难说。世人贪欢,实因人生苦短,若是来日方长,谁还急急欢乐?
所以又说,知易行难,就是这个道理。
梁山虽是纯阳期,存世之久,世人难以想象。他也可以一念之间就到洞天福地去,过一把神仙瘾,逍遥自在,然而万年在他们这等修士看来,等若朝夕,一眼就可以望穿,天人五衰瞬息而至,就这点而言,又与常人何异?
正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修士心中时时刻刻有大恐惧,就幸福感来说,跟浑浑噩噩的俗人相比,还真不好说谁高谁低。
身在这个境界,梁山才体悟到秦仙儿等人为何要最后行险放手一搏?换作是自己,恐怕也要动手。因为就梁山而言,在那些高等级的修士眼里,跟人参果、万年何首乌几乎没什么差别。
梁山与乔佳宜都没有走,而是留在忠勇王府上帮忙。
这是梁山第一次以刘俏儿夫君的身份出现,第二天,忠勇王府络绎不绝地有客人来访,先是在帝都的刘氏皇亲代表,接着就是帝都各世家代表,远一些的各宗亲要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才会赶来。
来者说的都是各式好话,都还不带重样的,有那些亲近的能看孩子一眼,没有不啧啧赞叹的,什么麒麟儿,日后富贵不可计量等等。
梁山在旁笑脸招待,心里却觉得好笑,这些人中没一个说真话的。
梁山第一眼看到那襁褓中的婴儿,心里头浮泛出来的念头就是:过不了多久,这个婴儿就会变成垂垂老矣的老翁,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一出生,然后急急地走向死亡,像是去赴一个不能缺席的约会。
没有人能逃开,哪怕是纯阳期、造化期都不行,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境界才是永恒。
当然,说刘俏儿弟弟一出生马上就会死的话梁山可不会说,虽然是大真话,大实在话,但是世人不喜欢听。
世人浑噩也好,麻醉也好,其实也是一种心理自我保护机制,如果一个人整日杞人忧天,觉得自己朝夕不保,灾祸随时降临,这人的一生还有什么趣味?
对了,趣味!
世人活着,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个。
连着三天,梁山陷入人海的应酬当中。
一个马拉松冠军未必能完整陪他太太逛一整天街,同理,一个纯阳期修士未必能应付数不尽的迎来送往。累,真心累!
但是,看在刘俏儿的面子上,梁山怎么也要支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