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年龄大了,精神渐渐不济,各个方面远不如前。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缓缓道:“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此时董兵内心终于产生一丝波澜,越是如此,他越是恭敬的说:“您放心,银河那边已经谈妥。”他不仅回答了郁老的问题,而且补充道:“银河那边一直对沈斓卿颇有微词,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他们便同意了。”
“我要两天之内,看到结果。”
“是。”
说完,董兵下车。
郁老抬起眼皮,看了远去的董兵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呵,姑且就让你再得意两天。
沈斓卿不能留,董兵也不能留。
今夜,注定是忙碌的一夜。
顾白下了飞机,已是深夜,待他赶到医院,已经是凌晨。
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黑夜遮天蔽日,阴沉无比,正如顾白的心情。
出租车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极速飞驰,帝都的街灯很明亮,依旧照亮不了顾白的心,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坐在后面,神色恹恹,了无生气。
临近医院门口时,空旷的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不,或者用行人来形容他们并不合适,因为他们只是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司机见两位乘客一直盯着外面看,好心道:“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明星,听说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这些人都是她的粉丝。”
刹那间,阿灿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好几度,好冷。他打了个哆嗦趴向前,主动问:“师傅,你怎么知道?”
“嗨,现在谁不知道啊!”提及这个话题,热情的司机显然很有话可说,或者,这些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
“这两天,这事儿闹得的沸沸扬扬。要我说啊,这个明星也是可怜,听说泼硫酸的是个神经病,事儿就这么算了。我还看过她演的电视剧,挺漂亮的姑娘,以后不能演戏了。听说,不仅毁了容,还瞎了一只眼呢!真是作孽啊。”
“算了?”顾白突兀的开口,冷笑一声。
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病房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顾白只能站在楼层的大门之外,考虑到他们继续连续的坐飞机坐了将近30个小时,阿灿好心说:“老板,要不要,我去找一下值班医生通融一下?”
顾白微微摇头,不用。
“不要打扰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既然不想打扰,何必下了飞机就急匆匆的赶来呢?
阿灿知道,顾导很后悔,后悔去了米国。
可是,哪怕顾导在帝都,意外依旧会发生,他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事情,何必呢?
从未谈过恋爱的阿灿,依照理智推测与猜想,却根本不懂顾白的心思。
每次嘉嘉发生意外,他都不在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让顾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用。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或者说,不是一个称职的未婚夫,不能第一时间给她依靠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