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县后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了才对。朱代东长长呼了口气,说。严蕊灵对朱代东在雨花县后的情况确实非常清楚,她只没想到朱代东竟然知道自己在调查他。脸上迅速升起一朵红云,强辩说自己只是想写一篇他的报道而已。
你对我很了解,可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工作单位外,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公平。朱代东把与唐小丽之间的事说出来后,心里好像放下了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严蕊灵狡黠的说,一开始可没说要等价交换的,再说我的情况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概括。那就把这句话说出来吧,朱代东说。省城人,独女,严蕊灵用五个字介绍了自己。
把朱代东的情况问到手,严蕊灵开始转移话题,想到明天她就要走了,朱代东也不跟她计较。跟女同志一起,还是不要占她便宜为好。
很晚两人才回去,朱代东送严蕊灵到招待所,回去睡下后,脑海中却总浮现这个笑起来会有酒窝的女孩,直到进入梦乡,女孩的身影还是挥之不去。
严蕊灵回到招待所还记了篇日记,其中有句话是这么写的:今天,我的心里突然有了另外一个人,原来这个人的影子还很模糊,但今晚之后,已经变得清晰起来。
第二天,严蕊灵让朱代东送她回去,从狮子山回省城,最快的办法是去市里坐车,汽车火车都方便,火车四个半小时,汽车三个小时。朱代东让彭国文出车,严蕊灵却说只让朱代东一个人送,彭国文多机灵的人,没等朱书记吩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代东早就学会了开会,驾照也领了,单独送严蕊灵一点问题都没有。在车上,严蕊灵把自己家的地址、电话还有工作单位的地址、电话写给了朱代东,让他有时间要联系自己。朱代东点了点头,说只要来省城,一定去看她,严蕊灵听了,脸上笑开了花。
在汽车站,严蕊灵再次伸出手,朱代东握在手里舍不得放开,很快由握手变成了牵手。呆子!严蕊灵轻啐了一声,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利用,自己要走了,倒是开了窍。记得打电话给我,一天要一个。严蕊灵奋力把手抽出来,叮嘱道,她得上车了。在离开的最后一刻,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严蕊灵内心充满着欢愉。而站在车外,望着开往省城的长途客车慢慢驶出自己眼线的某位党委书记何尝不也是如此?
王力军到郭临安办公室的时候,正听到他在讲电话,郭临安一边示意他先坐下,一边对着电话说,是,是的,我们一定会狠狠批评他,太不像话了嘛,这哪是党员干部应该做的事,简直就是耍赖。
“书记,谁耍赖呢?”王力军等郭临安说完电话,笑呵呵的问,这次到狮子山,诸事都顺,由不得他不笑。
“还能是谁,狮子山的朱代东呗。你说说他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吧,也称得上知识分子,可却做出那等耍赖之事,真不知道他在哪里学来的。”郭临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只要是涉及到狮子山利益的事,他耍赖也很正常。”王力军想到昨天自己跟他谈话,好说歹说了半天,口水浪费了半斤多,硬是不松口,结果自己板着脸训斥了几句,马上顺从多了,要不然这三百万能不能拿回来还不知道,你要动狮子山的利益,他就跟你谈判,而且用的还是生意人的那一套。
“昨天我们不是说起过朱代东还找了个专门接电话的吗?这个人不懂普通话,跟我们交流没问题,外地的干部想要跟他说上话,根本不可能。省交通厅有位副厅长昨天亲自给他打电话,想让他放了路桥公司的那位副总,结果他在这边说了半天,那边一句话没听懂。对方说的话呢,这位副厅长有如听天书,结果把副厅长气得心绞痛,还进了医院。”郭临安摇了摇,苦笑着说。
“那副厅长没出什么事吧?”王力军大笑,这样的主意也就朱代东想得出来,原来还纳闷,朱代东竟然也学会摆谱了?但专人接电话也得找个年轻漂亮,说话温柔的吧,怎么找了个一听就没什么文化的农民伯伯呢,原来是有深意的,专门对付外地人。
“要是出了事,我还能坐得住?刚才是黄市长亲自打来电话,黄市长有指示,不但要批评,还要教育,这样的事下不为例。”郭临安说,“我已经给朱代东准备了个教育的机会,去市学校脱产学习三个月,你看如何?”
王力军心想,这哪是教育,真要有这样的批评教育,恐怕个个都想去耍赖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