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
手雷炸开的那刻,装甲车被炸裂出来好几块碎钢,其中一块就砸到了她头上,太快了,她本该躲开的。
不止头上,她的肩膀和手臂还有后背都被爆炸波及,衣服也破了,只是衣服是黑色的一时看不出来血迹。
也大概是遍及全身的疼痛和对自己的自信,让她忽略了头上的伤口,只是草草运起异能治疗了一下。之后又行动激烈,不停使用异能,等回过神来已经相当严重了。
她曲起膝盖,手搭在上面,眼睛盯着地面,张着干燥苍白的嘴唇低低喘气,汗水沿着下巴一滴一滴砸在地面,足足过了十多秒,她才确定头上完全止血了,不适的症状也在逐渐消退,这才长出一口气。
好像鬼门关转了一圈。
她又拿了条湿毛巾把自己收拾妥当,洗干净两手,然后找了顶宽松的帽子戴在头上,这时顾叙才从远处赶来,大步流星几乎奔跑起来的那种,过来时甚至带起风声,气息也有些喘,这是急的。
“受伤了?严重吗?”他想摘掉她的帽子看,“刚才好像看到你头上……”
边长曦看着他的脸是刚毅冷峻且蕴含杀气的,可焦急之态却几乎将他领导气势消尽,不知道很多人看着吗?
她笑了下:“已经没事了,别看,头发烧焦了。”
她没撒谎,的确被火焰烧到了一片,焦在一起跟鸡窝似的,回去肯定要理发了。
顾叙狐疑地看着她,有些不相信,但有人跑来低声请示:“顾队,有人被丧尸抓伤了怎么办?”
这是大事,以前很少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顾叙问:“几个人?”
“三个,一个被咬伤,两个只被抓破了皮,都很清醒,跟正常人一样。”
这才是棘手的地方,要是被咬得快死了,或者快狂化了,那杀了就是,但人偏偏还是好好的。当然,无论是什么样,被丧尸弄伤这是每个人最害怕的事,对队伍的士气影响也很不好。
顾叙犹豫地看看边长曦,边长曦微笑道:“你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她看着顾叙离开,有片刻的愣怔,转眼看到一个满脸鲜血的大个子愣愣盯着自己。
差点吓一跳,认出这个大个子就是那个把金系丧尸爆头的那个,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了?”
“呃,那个,我想问问边小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看你流了很多血。”而且脚步也有些虚软,刚刚好像马上要倒下的样子。
边长曦却看着他脸上半掉不掉的那块皮肉,那是被她木刺上的冰层割破的,吊在那里看得人渗得慌:“我没事,你快去把脸上处理一下,怪吓人的。”
他愣愣地摸摸脸,嘶了一声,动手把那肉扶好,一边还傻笑:“这点小伤没事。”结果他一放手,那肉又掉了下来。
“……”边长曦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很奇怪,她再恶心可怕的场面都看得,但眼前这个实在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骨头都好像凉了半截,于是立即跟挥苍蝇一样:“快去快去!”
她这样嫌弃的表情不但没让大个子不高兴,反而他意外之余觉得挺亲切的,因为大家一个部队里的,都是这么粗枝大叶不拘小节说话做事很直接的。
他“哎”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头悄悄地说:“边小姐你别不高兴,咱们顾队也是不得已,大家都需要他咧。”
边长曦呆了呆,肩膀慢慢垮下来,连个外人也看得出来?
顾叙先紧着队伍里的事,她心里自然是有点泛酸的,但也明白顾叙的为人,他刚才要是为了关心她而放弃带领整队人作战,要是置快要变成丧尸的队员于不顾而只安慰她,那就不是他顾叙顾少将,不是她喜欢的人了。
他是个军人,也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便意味着他会有比较多的牵绊,好像北上,他可以痛痛快快地走,北边多的是人,他并不非要在这里带足班底,而且大半的大半他带上的都只是普通人。
带上这么大的部队,不但他要忙的多了,她也会跟着受累。
又好像今天的行动,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但她知道今天她只是所有队员中的一个,他不会给特殊照顾,需要她出力的时候也没有躲在后面的道理。
以她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的性格,这样的牵绊,这样的责任,恰恰是最不喜欢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