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自问足够尽心,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上那个人露一次脸?初恋就那么值得眷恋?我没想要现在就取代他,但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位置,你能不能公平一点,你能不能也看到我想想我?我……”
这样请求你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女生牵动情绪,放低态度到了一个快要卑微的地步。
他说得又快又沉,气息喷拂而来,除了阳光的男气还有新鲜的烟味,边长曦几乎呼吸不过来,只看到一对极亮极黑怒气翻滚的眸子。
她几乎是有点惊呆了。
除了那次她装没事人骗诸葛谦而惹得伤势更为沉重,他后来朝自己发了一次火外,从没见过这样情绪外露的顾叙。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看不到你……”
怎么会看不到呢?
她在感情上是很别扭畏缩固执的人,他虽然偶尔有点霸道逼迫的感觉,但不容置疑一直有很耐心地等她回应。
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细心、周到、信任、体贴,反复无限制一般地退让,这世上未必有第二个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何德何能,如何可以辜负?
她眼眶蓦然湿润了。
顾叙愣了愣,情绪也蓦然缓和下来,恢复了原来沉稳不迫的模样,慢慢松开手:“……那好,那你要对不起什么?为白天的事,还是为以后的事。”
为白天,那么一切到此为止,他不会追究她的所作所为;为以后,一切也要到此为止,但结束的是他们两人之间,若她一心向着别人,他顾叙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再纠缠。
可她面对自己,眼里也并非全无情意。
他心下苦笑,还真要上演一段三角恋?
放在以前他一定不屑的,该放手就放手,可她不同……
一个白恒而已,其实人回来也未必是坏事,所谓活人争不过死人,他争不过一段回忆,但若敌人是个活生生近在咫尺的人,反倒好办了。
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没有完美……
他眼底光彩闪烁,已在快速思考开,而边长曦,拉开距离暗暗松了口气,可是该怎么说呢,她都理不清这摊子烂帐。
“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父亲是很要好的朋友,生意上的亲密伙伴,我们两个还有边旷几人,从小就玩在一起,玩着玩着,就和他凑成了对。他很会照顾人,对我尤其温柔。”
顾叙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悄然收紧,双眼锁住前方。
“后来我爸妈出事,白叔叔想为我出面保住爸爸的股份,然后,他出车祸了,白家的生意也遭到重创,虽然只是一时的,但白恒的母亲上门来求我放手,我,我就跟白恒绝交。那段时间,我们闹得很凶,他最后还是被白家送出国,接着就再没消息了。”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可是他回来了,毫无预料地,我刚才问他,他说他很早就回国,在香江那带求学。”
那么为什么前世没有来找她呢?
前世她等了他七年哪,因为这个信念,她强撑着,拼搏着,苦熬着,也放弃了可能触手可及的幸福,由此牵出无数的艰苦,以及隐而未发但确实存在的遗憾。
边长曦问不出答案,她心里茫茫然不知该质问谁,也许是这次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也许是前世他也如现在一样早早回国,但因为某些原因而错过了找到她的机会。她真的不知道,心中怨艾不知何去何从,面对白恒也有了那么一丝的疙瘩。
从最初的震惊,之后的狂喜,迅速困惑而无法理解起来。
若是他有回来却故意不找她呢?刚刚他也说,他们一家人都在香江,近年来根基就扎在那里,是看到她给他的邮件,才断然北上。
他话不是这么说,但她听得出,他只怕不会主动来找她。
她眼里涩涩的,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接受别的人,我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了的。”
“我知道。”顾叙苦笑,“你让我伤尽了脑筋。”
若非半逼半顺半真半假,他现在还被拒之门外。
那么现在“前男友”便还是“男友”,他也就没有立场跟这人叫板,此时此刻他很庆幸自己果断速度。
其实他很清楚,即使在现在,两人的感情也不能说多么深厚,只是他本以为有足够多的时间从容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