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就算不倾诉当初磨难,也该感动一下激动一下,表示一下心情的不平静。
更别说她与顾叙的关系显然不平凡。
朱轶铭印象中,女孩子都是娇滴滴一样水做成的,第一眼看到边长曦,见是这么一个纤质漂亮的年轻女孩,他还想象了一番一会儿她抱着顾叙泪眼汪汪的模样。
谁知道泪眼没有,冷眼倒是一双,说上了话,却是又提问又思考的,显然在试图解决某个困惑,而且是独立的。这里坐了两个有能力的大男人,都只是她的提问对象,而非求助对象。
沉着冷静、安然深思的边长曦无疑是特别而令人意外的,完全让人颠覆了对她的第一印象。
边长曦对朱轶铭的大笑颇感不解,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笑得这么欢乐吧。她转头看身边的顾叙,见他也是眼角含笑,他说:“你……”
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大地强烈震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狠狠抽中了车后箱,车上往前弹跳了一下,车尾来了个飘逸。
牛奶直接飞出去撞在车头玻璃上,吧唧一下摔得扁扁。而边长曦险险撞上前座,手下紧握车门把手,努力稳定自己:“怎么了?”
这时她头顶的车棚又被抽中,顿时凹陷下一杠,顾叙及时拉过她,才避免了她脑袋被压爆的惨剧,她跌坐到顾叙身边,顾叙顺势将她圈在臂中,转头看窗外:“它追来了。”
“妈的,我们跑出来多远了,这玩意儿够长!”朱轶铭咒骂。
“应该是集中力量往这里伸手了。”听着外面呼啸尖嚎之声,顾叙面色沉凝紧绷,忽然边长曦那边的玻璃窗被狠狠拍碎,一只白绿色狰狞无比的须茎在窗外一闪而过,而整辆车被打歪出去,重重撞上山壁。
顾叙后背一直撞在车门上,发出恐怖的巨响,两手还护着边长曦后脑将她压进怀里,玻璃碎屑都溅在他手臂上。
一待车停他便放开边长曦,眼中寒芒闪烁,与她交换了个位置,探出车窗,就看到了那条可怕的东西,路面已经从中间裂开一条深渊,那东西就是从其中钻出,如同远古巨蛇一般在夜色中耀武扬威。
顾叙最痛恨的就是蛇这种生物。
“不要停车,继续开!”顾叙朝那东西扔了个火球,手肘撞碎窗上剩余的玻璃碎片,一闪身便跳了出去,接着陷入土坑的越野被猛力推动,而这边朱轶铭扯开急得狂冒汗的司机,自己顶上去,狂踩油门,车一下子窜了出去,在公路上横冲直撞,飞快追上前方车队。
边长曦扒在窗边:“顾叙!”
顾叙追上越野,一下子跃上车顶,而那粗大的须茎也紧追着他,从地底一直拔起来,竟不知有多长。
顾叙手一抬,地面便陡然升起一堵又一堵的火墙,每一堵火墙都拦不住那须茎,但每越过一堵火墙,须茎就焦黑一分,气势也就弱一分。最后须茎还是一头撞向顾叙。
他双手钳住那东西,无数条涌动火焰的通红火链从他掌中掠出,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缠绕上须茎,并且一道道全勒进其表皮,发出铁索扣动般的声响。
在火链上一片片薄而凝实的火刃飞舞出来,嵌入须茎,造成一个个焦黑的伤口,伤口里流出白绿色液体,须茎开始痛苦摆动。
突然须茎地底的部分有个膨大的东西涌上来,穿越道道火链封锁,一直到达顶端,随即顶端急剧扭曲,膨大并且变幻,渐渐形成一张人脸的轮廓,五官皆全,只是还模糊得很,对着顾叙张开无牙的大嘴,发出轰鸣的咆哮。
顾叙后仰身体,猛地被这东西扯下车顶,在道路上摩擦出一串火花,边长曦望着瞬间遥远的他,双目圆瞪:“停车!”一面攀住变形的车窗就要跳车。
朱轶铭说:“别去!你看不出来吗,他在拖延时间,他会追上来的。”他一面还叫司机用喇叭命令前面的车辆继续行驶,不准停靠帮忙。
边长曦滞住,牛奶艰难地爬回来跳上她的膝盖,和她一起往后看,
果然,那个地方随即又是一场爆炸,火焰腾空,一个人影从火焰里飞快过来,朱轶铭停住车,几人几乎是一起用力才打开车门,让顾叙上来。
顾叙浑身热气腾腾,多处烧伤,半边身子都擦破了,一直在流血,他却笑着举起手里一枚晶核。朱轶铭大喜且大惊:“你干掉那玩意了?”
顾叙胸膛起伏,带着喘气说:“我估计这只是其中之一,那地底下的主体根本不止一枚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