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走了不远,就在五号车队最前头有个大帐篷,门口一庞大的设备蹲在那里,边长曦定睛一看,像是太阳能发电的家伙,她眼睛盯在那里,冷不丁和一突然出来的人撞上,倒退了两步。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扶稳她,她抬头:“顾叙?”
顾叙面色冰冷,浑身浴血,眉间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色,见了她就抓了她往里走:“快进来。”
边长曦下意识挣了挣,没能成功。
进去之后她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跌坐在凳子上瑟瑟打颤,拖着一条鲜血横流的胳膊,面色极不正常的苏沉思。
她抬起眼,用阴鬼一般的眼神看了过来,那眼中充满了负面情绪。自责、愧疚、解脱、疯狂,好多好多交织在一起,饶是边长曦看过各种奇形怪状的人也不由心头一寒。
再看去,对方好像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焦距不明的,不知落在哪里。
这位是受什么打击了?她心下讶然,接着就看到另一边瘫在椅子上,面部肌肉涨红虬起、大汗淋漓的正忍受着剧痛的武大郎。邱云焦急地绕着他打转。影子还有几个军人和普通人犹如守卫者,姿态悍然地立在那儿,看谁都跟敌人一样,而邱云和顾培弯腰在处理武大郎腿上的伤。
邱云惊喜地说:“边小姐你来了?快来看看老武,那个姓陆的说他要截肢。”
顾培连忙让开位置,边长曦疾走几步低头一看,武大郎右腿膝盖上一掌处血流如注,整条腿的姿势就有些怪异,邱风用布条狠狠扎紧伤口上部的位置。用毛巾压着伤口,但是效果并不理想,血一直在流。
边长曦二话不说。左手捂上去。木系能力一触之下大惊道:“他是被空间刃所伤?”
空间刃造成的伤口有一个特点,就是那块区域会空空荡荡的,也许肉眼上看不出来,但对于木系来说简直太好辨别没有了。
顾叙站在后面,不答急问:“能治好吗?”
边长曦凝重地摇头:“其实已经等于截肢了。空间刃从中间打透过去,股骨全断了。仅剩下两旁少许皮肉连着,神经肯定也受到损伤,以我现在的能力治不好,不过这腿也不是保不住?”
听了她前面的话大家都绝望了,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又都燃起希望:“就是说能治好?”
帐篷里非顾叙一帮的人或喜或惊或皱眉阴郁。反应不一。
在一布之隔的里面,正给一个伤者做完截肢的陆邵阳最夸张。一个激动,举着电锯就出来了。
而边长曦也不耽搁,从口袋里摸出一阶的晶核,一边说:“你们把他的腿扶正,我尽力让骨头和肉两端愈合起来,但这种愈合是很脆弱的,以后他需要坐轮椅,腿要固定住,而且血管淋巴这些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下肢微缩或是水肿,都不可预测。”
这和张不白那种钢条插进胸膛的情况不一样,张不白很幸运,组织损伤不多,好修复,但武大郎是整个腿断掉了,
武大郎极艰难地吐字:“不用……麻烦……锯吧,锯掉吧。”
边长曦瞪他一眼:“我只说我现在治不了,你无论如何把这条腿保下来,半年之后,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还你个健康利索的腿。”
听她这么说,大家自然更没有异议了,顾叙亲自和邱风一起抬起武大郎的腿,挪整位置。不过顾叙蹲下去时身体上有一瞬的迟钝,边长曦扫了他一眼,轻吸一口气,左手直接压着晶核放在伤口上,瞬息间莹然的绿光环绕成圈,像一个保护罩锁在伤口一周,并快速渗透进去。
武大郎剧烈地紧绷起身体,但不一会儿就慢慢放松下去,痛苦的表情也缓解了。
在场的大多不曾亲眼见过边长曦施展治愈能力,都看得目不转睛,表情各异,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几个人也停下脚步没有出声。
过了近十分钟,边长曦才缓缓撤手:“固定吧,就像寻常骨折固定一样,起初整条腿都直着,过个几天它自己长得好点了,才能弯曲。”
陆邵阳立即一挥手让护士找来需要的木排和绷带,自己激动地看着边长曦:“这你都能做到,太神奇了。”他也知道这种伤势就算放在设施齐全的时候也只有截肢一个办法,他和边长曦探讨过,所以大概知道她的能力能做到哪个地步,没想到又让他惊喜了。比救了那些重伤的人还要惊喜,因为那些人只是苦于没有条件,不然手术台上基本都救得回来的。
边长曦抹着汗转头刚要说话,吓了一跳:“陆大夫你这造型太凶残了点吧?”
陆邵阳讪讪一笑,放下血淋淋的电锯,看边长曦的目光充满惊奇。
“啪啪啪。”一道掌声响起,门口的人走进来,“边小姐你这种能力真是令我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