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侯!”
陈海现在急于了解西北勤王军他们被围困室韦山的状况,当下就由黎永昌、陈正卿他们留在外面收拾战场,他带着秦谦、符少群走进南面城中的临时大帐叙话。
刚才一仗,大魔君巫真调集两万多翼魔、一万五千青鳞魔近卫再次从北面强攻沧棱城,陈海手里除了仓促整编出来的四十万杂兵——除了最初收编的三十万杂卒,之后又将拦截下来的西逃残兵以及宗阀子弟编入守军,战力相对还要更精锐一些——只有自愿随姬成韵、桓温进入北廷御魔的三千西北域宗门弟子,提前进入沧棱城增援陈海。
虽然自原随姬成韵、桓温东进的三宗弟子主要以辟灵境为主,但也是亏得他们赶到,陈海才极为勉强的将大魔君巫真的这一波攻势击退掉,而赢下这一仗,除了城中三四十万的凡民死伤外,战前仓促整编的四十万守军,前赴后继的充当肉盾,不惜一切将精锐魔兵跟天鹤宗及三宗弟子隔离开来,其中逾三分之二的将卒,甚至都没有机会跟精锐魔兵交手,就被直接践踏或震击而死。
周温韦、陈正卿等天鹤宗弟子以及随姬成韵、桓温过来的万仙山等三宗弟子,即便被守军将卒环护在当中,但也是数次被翼魔精锐杀透进来,最后战死者也超过一千人。
符少群、秦谦面面相觑,他们能知道陈海能赢下这一仗绝对不容易,但也没有想到会死伤这么惨重,战前仓促组织起来的四十万守军,到这一刻竟然就剩七万人还活着——刚才那一仗的胜利,完全是用血肉填出来的啊,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进城时看到那些将卒,并没有被如此惨烈甚至残酷的伤亡吓坏掉,只是显得有些异常的沉默而已,像沉默的石头一般,意志甚至显得比精锐老卒都要坚定。
而被迫跟陈海西进的天鹤宗弟子,士气也相当不错,似乎被血战激励出死战之意!
秦谦、符少群跟陈海曾魔獐岭北部的战场上长期联手御魔,自然知道他治军以及敢打硬仗的能耐,也知道陈海之前的战绩有多煌耀,但在这么劣势的环境下,看到陈海再一次赢得胜利,他们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震惊。
此时苍遗、姬成韵、桓温他们都受重创,他们又没有陈海这么强悍的自愈力,都先退下去疗伤,暂时不能出来跟秦谦、符少群相见。
当然这一仗,陈海他们的战果也是辉煌,在战场差不多斩落上一万头翼魔精锐、近一万的青鳞魔近卫精锐,受伤也是不计其数,至少在短短三五天之内,大魔君巫真难以再从沁阳方向对沧棱城发动强攻……
“龙骧军十万精锐距离沧棱城,已不到七天的路程,而魔兵想在七天时间内再对沧棱城组织强攻很难,陈侯,我们下一步怎么打?”秦谦了解到龙骧先遣军主力,距离沧棱城已经不到两万里路程,而且是乘风焰飞艇快速推进,稍稍心安了一些。
大魔君巫真这时候再想从赤龙岭借援大群翼魔精锐过来,也应该赶不及强攻沧棱城了,魔族后续应该会在沁阳城集结兵马,跟这边对抗,他就想知道陈海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在沧棱城集结散兵游勇,跟从北面过来的魔兵对峙,还是率部东进,跟西北勤王军主力会合,看有没有机会在室韦山深处寻找战机?
“我们在这里很可能还要再打一场血战!”陈海淡然的说道。
“……”秦谦疑惑不解,龙骧军十万精锐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沧棱城,大魔君巫真已经吃了两次亏,没有集结足够的强势兵力之前,还想强攻沧棱城,就真不怕像闫莨、缑亢二魔一样在陈海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我没有让龙骧先遣军赶过来跟我们会合,而是让他们先去抄从九原塞缺口南下的魔兵后路!”陈海平静的说道。
“……”秦谦、符少群愣在那里,他们没想到陈海用计如此大胆,这是要拿自己当诱饵啊。
一旦大魔君巫真的注意力被陈海完全吸引过来,它们即便察觉到十万龙骧先遣军已经进入北廷腹地,也极可能认定龙骧先遣军会第一时间赶往沧棱城跟陈海会合,那从九原塞缺口南下的魔兵,就会不顾一切的往北面的沁阳城赶。
此时从九原塞南下的魔兵,虽然多达四五十万,但正因为它们急于南下,此时正分散于从九原塞到沁阳的三万里路途中,疏于防备,任何一部都不是集中起来的十万精锐龙骧先遣军的敌手。
眼前确实是龙骧先遣军分而击之的最佳良机,但大魔君一旦认识到它们的后路已经不可保,不顾一切将先期集中起来的优势魔兵,从沁阳城再次对沧棱城发动血腥强攻,沧棱城到时候要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