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那些流民乌合之众是不值得一哂,叛军拥有十二万虎狼之师,确实是极震憾人心,但他们这边的虎贲精锐则多达十六万之多,兵力更占优势不多,而更大的优势则在兵甲战械上。
十二万黑巾兵主要是装备盾戟的步卒,远远看去,这些盾戟主要是精锻铁所造,并没有太精良的兵甲,应该是他们从歼灭的那部分西园军手里夺得,但骑兵极少,即便还有三四千骑卒分散在两翼,也都是普通的马区。
叛军虽然造出一批木厢车,由兵卒推着往前移动,但这些木厢车远看结构强度,就知道与虎贲军配备的轻型战阵是根本无法相比并论的。
叛军里有弓弩,但大型弓弩极少,这也是跟虎贲军无法相提并论的。
此外,虎贲军基层的精锐武官都配备大量的杀伤性或防御符篆,相必叛军也不会弥补这样的劣势。
说实话,虎卉军及宁氏诸将,虽然有些被叛军的强盛吓到了,但也绝不会认为他们会输掉此战,最后的结果,只可能说他们为此此胜捷付出的代价稍稍要比想象中大一些。
看到黑巾贼兵已经正式进入战场,诸将都纷纷策马驰回本阵;宁致泽也将两队重甲骑营从后面调过来,安排在中军的侧前翼待命,待前阵接触,他就准备用重甲骑从侧翼冲击叛军的战阵。
这些重甲骑,人马皆披重铠,总重超过两千斤,高速移动起来,气势极盛,除非用大量的战阵环结坚墙,普通的战阵根本无法抵挡数千重甲骑的冲击。
宁致泽也决定,将更多的防御战阵调到前阵前,他们的兵甲战械是更精良,精锐战卒数量也更多,但他担心虎贲军将卒未必能有叛军黑巾兵那么旺盛的斗志,一旦出现大规模的伤亡,是否还能维持士气,很多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仿佛鬼魅般出现在宁致泽、宁成志及青年将领的身后。
“蝉儿,你怎么也过来了?”青年将领看到此人的出现,眼瞳闪烁着迷恋的光芒,欣喜的问道,“你修为又进了一步啊,已经远远将我摔在后面了,你要是真成在一两年内修成道丹,可是燕州千年不出的修炼天才啊!”
宁致泽回头看了一身,想问宁蝉儿为何突然到军中来。
这时候突然有人指着前方说道:“贼兵推进的那些车,怎么会有烟冒出来?”
一直关注战场动向的宁致泽,也注意到这一点,岔开心神,传令要前部战卒小心叛军有可能会将烧着的擂木掷到战阵里来。
而在两军前锋正式接战时,看到一蓬蓬炽红烧熔化的铁汁,从叛军这些简陋战车后泼洒出来时,泼洒向二三十米外的己军阵列,宁致泽脸皮都要抽搐起来,他都能清晰的听见己方将卒被铁汁浇洒后发出的惨叫……
这些烧熔的铁汁穿透性不强,但一团铁汁泼洒开来成千上万,那些一次能防御成千上万箭雨覆盖的中高级符篆,这时候就显得很无力,几乎抵挡两三团铁汁就被废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蓬蓬炽热烧熔的铁汁,仿佛暴雨般往己方阵列倾泄过来。
这些铁汁,还掺杂了人畜的粪便。
虎贲军的将领这一刻是暴跳如雷,知道将卒被铁汁泼溅到,主要还是小范围的灼伤,虽然被搞得有些狼狈、混乱,但还不至于立时丧失战斗力。
而人畜粪便的混杂在铁汁里,灼伤不能悉心处理,很容易感染。
叛军太阴毒了。
乐毅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命令身后十数袒胸露乳的悍卒擂鼓不停,激烈正面战场上已经与敌接战的黑巾兵,继续坚定不移的往前推进。
如果正面无法突破,他们此战非但无法获胜,很可能还会全军覆灭,毕竟双方还是有实力上的差距,己方唯一可用的,就是黑巾兵决死不息的意志,这意志是翻越重重绝岭磨砺出来的,是在无数生死关头磨砺出来的。
乐毅他本人不再压制自己的修为后,也是在这生死途中,接连突破瓶颈,此时已经踏入明窍境中期,此时正代替天师巩梁、巩宝,承担起指挥全军作战的职责。
乐毅同时也注意到虎贲军有两队重甲骑从后面调上来了,便下令暗藏阵中的十数辆辎重车往两翼推进,将大量的地铁、六角铁荆棘抛洒到本阵的两翼,在侧翼形成两三里宽阔的隔离带。
不过这些障碍物还远远不足以抵挡重甲骑的包抄,乐毅安排更多的戟兵到侧翼布阵:最外围的将卒,所持皆是超过一丈长的锋利长矛,尾端设有支架,深深斜插在石地里,形成数排往外斜指的密集长矛阵,准备应对重甲骑的快速突冲,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敌骑的冲刺速度给减下来。
而在长矛阵之后,才是诸将卒持大盾结阵,当然也少不了一支支锋利的长戟、长矛支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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