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翼,并没有追敌杀溃的任务,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厉玉麟说道:“回禀董侯,东翼兵马严谨大都护将军令旨,严守侧翼,但防止敌军突袭,都护副使与诸将商议,特地组建骑营扩大对侧翼的侦察范围,最终在池山城寻歼敌溃主力。”
董寿不相信厉玉麟的说辞,心里寻思,陈烈率东翼主力三万精锐还在盐川府城以北守着不动,东翼的侦察骑营,就能巡哨到南面五百里外来?
而为何又会有如此之规模的溃兵、南逃宗族滞留池山城,以致被陈烈派骑营成功俘获?
董寿及诸将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打赢了胜仗什么都好说,总不能怪陈烈将侦察骑营派出太远,抢在他们前面俘获了上万降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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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武威军也只打算推进到池山城一线或稍南一些的山地,暂时还无意冒险对两三百里外、鹤翔军经营达两三百年的鹤川岭一线直接发动攻势。
既然东翼兵马的游哨骑营已经占领池山城,而后续的步卒主力往南推进到这里,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董寿也就决定先率部进入池山城,他心里也很好奇,东翼游哨骑营绕到他们前面占领池山城是很容易,但又怎么就能如此精准将一万四五千的降溃都俘获过来。
要知道在攻破盐川府城之后,他亲率最为精锐的三千道衙兵,一天一夜追杀降溃,毙杀加降俘,也就一万人稍多一些!
董寿都怀疑是不是厉玉麟等将虚报战功。
这事也正常,身居高位者不能太苛求,而事后大营还要派人下来进行清点、校核,不会下面上报多少战绩,大营就全盘接纳。
这时候池山城里,逃难的普通民众已经梳理过一遍,都驱赶到西城暂时监押下来,待做进一步的梳理后就遣返归乡;而溃兵逃将、南逃宗族的子弟、私扈等人,都是作为降俘重点集中关押在池北城的东北角,直接处于东翼游哨骑营精锐的监管之下。
董寿在诸将的簇拥下登上北城楼,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群,虽然兵甲都被收缴上来,但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老弱妇孺掺在里面混水摸鱼,便知道这边战功即便有些虚张,也极为有限。
这一战,董氏并没有奢望能直接将鹤翔军彻底的击溃、歼灭,一是时间来不及,董氏在西面、北面都面临严重的威胁,不能长期在南面用兵。
此外,不仅帝朝天枢院不会坐视不理,而鹤翔军南面的武藏军,也不会坐视武威军兼并盐川诸郡而按兵不动,此战最根本的目的,还是要尽可能削弱鹤翔军、增强武威军。
这时候无论是有效歼灭鹤翔军的有生战力,还是俘获大量的战降,意义都极其重要,而后期意义更加显著。
“好!好!”看到这一幕,董寿连声叫好,也不再去管东翼巡哨骑营南出五百里,对他与大都护将军府的命令是有些阳奉阴违了,将张怀玉、厉向海、赵如晦让到他跟前来,问道,“你们倒是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立下这桩奇功,可不要糊弄说,是这些人脑子发昏,逃到池山城就忘了继续往南逃,坐等着你们来收俘!”
“末将可不敢欺瞒董侯……”
赵如晦虽然不是主将,但他资历最老,张怀玉也不想捏着鼻子去夸陈烈外甥的战功,就让赵如晦上前陈述池山城所发生的一切。
说起来容易,陈海最初作为厉向海帐前的巡检哨官,在战前就已经奉令潜入敌境侦察敌情,大战暴发之后,敌军往玉龙山南麓派出大量的侦察骑兵,陈海无法返回大营,选择继续往池山一线深处寻找战机。之后,陈海率部伪装鹤翔军信使进入池山城,暗中控制丁爽等守城武官的家小以为人质,以守城侍援的名义,将大量南降的溃卒及宗族子弟都挡在池山城,直至张怀玉、厉向海、赵如晦率援兵赶到……
整个过程说起来有些平淡,但董寿诸将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将,自然不能猜想其中的险象还生,一个环节出差就是满盘皆输。
听赵如晦说完,随董寿进入池山城的诸将都还觉得后怕,不要说陈海一个刚刚踏入辟灵境的低级武官了,就算是他们这些明窍境的强者,率领百余精锐,也不敢轻用这样的险计啊。
大家都知道,敢用此策者,凭借并不是多高的修为,而是事后想想都后怕的惊天胆识跟控制局面的过人手腕。
“陈烈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胆大到都敢吞天的子侄,我怎么不知道?”董寿拍手大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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