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争一个好的出身而已。
陈烈在清曦峰开辟溅云崖洞府修行,陈海、周钧以后若想留长年留在太微山,溅云崖就是他们修行的去处,但太微宗的山门,则设于碎金峰前的栖云岭……
太微宗虽然与武威军是一体之两面,宗门之内却极力想超脱于红尘世俗之外,从太微山南麓的丘岭区域北上,都没有一条完整的山路通往栖云岭,更不要说云深之处的七座主峰了。
三人所乘都是上等的青狡马,翻山越岭都不在话下。即便如此,陈海他们从玉龙府城赶到太微山南麓,三千余里,都不用两天时间,而进山四五百里路,却足足跋涉了四天四夜,才来到栖云岭山门前。
不过,这要比当初陈海在赵山、钱文义的看押下,从清曦峰走出太微山要轻松多了。
陈海此前被姚族驱逐到河西来,有半年多时间都住在溅云崖,但太微山林深壑险,七座主峰相距极远,不乘灵禽,凡人在山里摸爬大半年都未必能走出山里,陈海对上七峰的情形也不甚熟悉。
好在有吴蒙,陈海、周钧倒不至于摸不着门道。
栖云岭作为太微宗的总山门所在,分设七殿执掌诸多事务。
七殿可以说是道院的升级版;不仅内门、真传弟子在太微宗的修行,都要受栖云岭七殿的约束,同时掌管太微山南北三十多座道院的玄门总枢,也设于栖云岭。
陈海、周钧拿着昭阳亭侯府、黄龙渊道院的信函以及他们原先的弟子印符,先到祖师堂登录名册,换取新的弟子印符。
每年得录上七峰内门修行的弟子,多则七八十人,少则二三十人。而将所有在上七峰潜修以及到军中历练或外云游历的内门弟子,加起来也就一千余号人,真传弟子就更少了。
祖师堂这边早就知道陈海、周钧的到来,主事查验过印信及弟子符牌无误,就将他们录入名册,随后这名辟灵境后期的主事,就亲自领着陈海、周钧走到栖云岭后山的一座崖洞前。
“又有新的弟子进上七峰修行,还请葛长老赐他们弟子印符……”
“孙不悔,你越来越偷懒了,你将印符拿去交给他们祭炼便可,非要过来打扰我潜修。”一个惫懒无比的声音从崖洞里传出,接着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老道从崖洞里走出来,老道雪白须发乱蓬蓬一团,破破烂烂的道袍都不知道在他身上穿了多少年了,却给人不染尘埃之感。
而看老道边走路连打呵欠以及往后衣领里伸手挠痒痒的神态,绝不像是静心潜修被打扰了,应该是在洞中打瞌睡被吵醒了。
“这次比较特殊,只能麻烦祖师爷亲自赐符。”主事孙不悔在惫懒的白发老道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他说特殊是陈海没有开辟灵海秘宫,无法在祖师堂当场祭炼弟子印符。
与道兵弟子不同,内门弟子所得的弟子印符,本身就是一件黄级下品法宝,一经祭炼,只要进入太微山的范围,就会与祖师堂的镇殿之宝生出感应。
按照要求,这枚内门弟子的印符要是验明正身后当场祭炼。
这事遇到陈海身上就难处理了。
“比较特殊?”老道浑浊的老眼瞥了陈海的身上来,打量了陈海两眼,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儿,怎么都没有开辟灵海秘宫?”老道也知道太微宗与大都护将军的破规矩,也就随口一问,压根就不想知道是哪家的子弟走后门进上七峰的修行,随后转过身,就想问主事孙不悔其他事。
太微宗分设七殿执掌山门及道院事务,每殿都设首席或首座一人,以及诸多执事长老及主事、执事若干,陈海心里寻思这老道的身份,不禁努力去辨别他的修为境界。
老道透漏的气势普通之极,但陈海想要认真审视他的修为时,却觉眼前座一望无垠的汪洋大海,他根本就看不透这老道的修为有多深,绝对要比舅父陈烈高出一大截。
道丹境绝世强者!
陈海没想到眼前这看似邋遢的老道,竟然是祖师堂的首座葛玄乔真人。
祖师堂诸长老里,只有首座葛玄乔真人踏入道丹境,陈海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人,而外界传言入山修行都满二百年的葛玄乔真人,已经踏入道丹境巅峰境界,难怪他根本就看不透这老道的深浅。
“咦!”老道似生感应,这时候咦然一声转回头来,浑浊的眼眸蓦然睁开,朝陈海望过来,就仿佛有两道闪电直接打入陈海的眼瞳深处,这一刻陈海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老道搜刮得一清二楚。
“明明都没有开辟灵海秘宫,神魂非但不弱,竟然还磨砺出不弱的锋芒来,四条灵脉,其他八条主气脉都有暗伤,而百骸精气却又要比寻常道兵弟子强出十倍,”老道侥有兴致的打量起陈海来,“你到底是哪家的娃儿,怎么会培养出你这样的怪胎来?”